美国大学的纸牌屋
anonymous-114 04/22 65374.5/107
编者注：本文由该校中籍华裔心理学博士Joe特邀撰写，将在CivilRights微信进行连载。相信该文将有助进入美国大学的华裔朋友们了解大学里面的政治，也可以为其他朋友打开了解美国的一扇窗口。所有事件均可在the post或者the new political找到相关报道。
今天是OU student senate大选日，创了一个记录：很多年来第一次outside ticket打败了inside ticket，重要职位几乎都被外来户占据。结果的震动很大。我的很多在student senate的同事下周到点都要下台。由于理念的不同，这些同学明年很难继续参加明年的senate，可能有些同学的政治生涯（或者说小点，公共活动）就到此结束了。这个结果发生有其根本的和直接的原因。在过去一年的student senate即使不说是最差的一届也是最差的一届之一，出了很多事情。这个帖子将回顾一系列的“料”。在这之前，先简单介绍一下student senate。如果喜欢八卦的可以跳过第一段直接到下面的爆料。
（一）OU student senate简介
在美国student government有各种名称，在OU名为student senate，是被校董事会认证的代表全校学生（包括graduate students）的组织。student senate可以比照国内高校的学生会，但是由于美国高校没有团委，所以student senate相当于兼容了团委和学生会的权利。
OU Student senate的成员分为五个类别。第一个是executives, 即管理层，包括president, vice-president, treasurer（司库，专门负责经费的），以及chief of staff (幕僚长，类似于秘书长，稍有区别)。 其中主席，副主席和司库由全校学生投票选出，幕僚长由另三个管理层任命。
第二个类别是senator，每个学院有一个名额，另学校三个green的住宿区每个区两个，off-campus五个，at-large 五个，SAC（senate appropriation commission，负责全校学生团体经费的拨款，每年掌握的资金在五十万美金左右） 五个。这些职位全部由学生投票选出。投票时，每个学生能够给自己学院的代表投票，同时按照是否学校住宿给off-campus或者green的代表投票，然后是at-large和SAC全校学生都可以投。
第三个类别是commissioner。这个对应于国内学生会的部长。commissioner由主席，副主席和司库以简单多数决定。student senate由11个commission组成，比如academic affairs, government affairs, international student affairs, residential affairs等等。所有民选出的senator会分配到各个commission,同commissioner一起合作项目。commission的会议通常由commissioner召集。
以上成员，除了幕僚长，以及SAC senator（这个很有意思，可能是因为SAC senator权力比较大，所以不给其投票权），全部为voting member，可以对student senate的各项决议作出表决。主席一般不参与投票。但是如果出现平局，主席可以投下打破平局的一票。
第四个类别是staff，译为幕僚，负责调研，公共关系，网站，法律咨询以及别的日常事务。由幕僚长领导。staff由主席，副主席和司库以简单多数任命。
第五个类别是intern，通常给低年级，对student senate有兴趣但又没有经验的人。intern由staff中的intern director领导，先学习student senate的知识，然后分配到各个commission。如果感兴趣，可以参加下一年的选举，竞选正式职位。
Student senate除了commission以外，还有三个委员会（committee），分别是预算，纪律以及程序委员会。每个委员会通常有5-7人，全部由voting member组成。预算委员会负责student senate各活动的预算。例如international student affairs commission要举办活动，需要经费，就必须向预算委员会提出申请，如果预算委员会通过，再拿到student senate全会表决。纪律委员会顾名思义就不解释了。程序委员会负责各种规则的制定和修改，包括commission，职位的设立和撤销，student senate竞选规则等等。委员会的成员由主席，副主席和司库首先提名，然后经全会通过。
全勤的情况下，整个student senate（不包括intern）可以六十多号人。在我在student senate的两年里，除了我，还有个阿富汗人，其余正式职位都由美国学生占据。客观上提供了非常好的锻炼英语的机会。
通过以上职位的介绍，可以看出主席，副主席和司库的权限是非常大的。这是因为他们可以任命commissioner，而commissioner同样具有投票权。
Student senate每周有例会，表决提议，听取学校或者Athens各部门的报告，讨论重要的活动安排。通常每学期校长和教务长都要来student senate会议，介绍学校招生，预算，建设等事宜。同时，每周或者每两周会有一次commission的例会，讨论本commission内的项目进展。
好了，闲话少说，下面开始爆料。先爆一个支线点的料，姑且叫“student senate网站案”。
（二）student senate网站案
通常来说对student senate这种半官方的组织，有个网站是很重要的。网站一直有，但是很少更新。于是两年前的大选时，当时Reach的党派提出要更新网站。后来他们当选，也的确兑现了这个诺言。新网站做的很好很实用。但是一系列的问题发生了。
首先，新网站的建立者是时任（我第一年在student senate）副主席的Amrit。这个没啥问题，他是印度裔，编程好，很正常。然后呢，他收了钱，这也没啥，毕竟建个网站是很耗费时间功夫。问题出在钱从哪来，怎么给。
前面说过， student senate大小费用都要首先向预算委员会申请，预算委员会通过，交全会表决，通过后再拨款。但是有个特例，司库可以将每年10%左右的预算（3000美金左右）不经决议直接拨付。虽说有这个特例，但是历史上很少出现，因为怕影响不好。我们成员去student senate办公室打印东西都要报备的。但是呢，Amrit编程的费用是由同为管理层的司库直接支付的，好像是2000多美金。这就让人浮想联翩了。但是因为司库绕过了全会，所以当时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事。
事情的暴露是在第二年秋天，新一届班子上台后，有一天突然网站挂了。一查，是因为之前司库和副主席amrit签了一个合同（可能有些不确切，或者是学校负责学生事务的官员和amrti自己开的一家公司签了合同），说每年维护网站的费用需要1600多美金。当时Amrit把付款要求通报给了新一届的预算委员会，成员们大惊，然后否决了。因为没有付款，Amrit把网站关闭。这下惊动了很多人，之前很多细节也流出。最大的问题在于，为什么这么一个合同，没有经过student senate大多数成员的讨论。同为管理层成员之间的协议，算不算conflict of interest？
时任副主席的Anna（后晋升为主席）对这事很愤怒，说哪怕网站不要了，也不再支付。这事发酵了几周，就不了了之了。网站从此没了，目前大概是一个blog样的东西。
下面一届说本届半途中辞职的主席Nick。今年学生会的混乱要完全归结于他有点过分，但是也不太过分。
（三）中途辞职的Nick：言论不当案，玩忽职守案，Chase门口伪rape案，被捕案
Nick是本届student senate主席，捅了不少篓子，很多人要他辞职，他不辞。结果在圣诞夜被捕，不得不辞职，所谓no zuo no die的反面典型。
在student senate办公室喷校长甚至喷总统是没啥的，所谓“言论自由”。但是，如果说怎么找妹子来做“大保健”，这个问题就很大了。Student senate在去年秋季学期通过一个要求约束办公室内不当言论的决议，明眼人一看就是冲着Nick去的。可是丫没收敛，后来又桶了一系列篓子。最高峰就是那条twitter：Athens的清晨真美好，我想对每个路过的女生都说句：你的裙子有点皱（言下之意是你昨晚XX）。这条言论引起了轩然大波（well,在一个光谱极度偏左的学校，你能想象这事的影响）。结果就是各路人马在全会的时候来喷主席，顺便把student senate也喷了进去。然后呢，我们这些中枪的成员被规定去参加女权主义教育，同性恋平等教育，反对rape culture教育及活动等等。
这里解释一下rape culture。rape culture不是指rape很多的文化。而是指不管一个女性如何穿着，如何在深夜进入别人的房间或者酒吧，如何和男性聊各种话题，或者如何嗑药，假如她们被rape了，她们是完全没有责任的。如果我们觉得她们也有责任，那就是rape culture。我就陈述一下，不评论。
总之Nick各种场合道歉了好多次，这事表面算平息了。大家也许要问，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人做主席呢？首先，他是个颇有江湖气息的人，喜欢和人称兄道弟，一起喝个烂醉，所以身边一直有个小圈子，包括很多student senate成员。其次，student senate中能力最强的一个Jordon（下来会有专门他的章节），想做主席，但是辈份不够，所以先支持Nick，等一年后再自己上马。和Nick同辈的人中，比较有能力的是Austin，但他是老好人，没什么野心，所以由Nick组党，然后参加竞选。去年大选对手不强，所以最后Nick当了主席。
Nick引爆的第二个案是玩忽职守案。Nick要以student senate主席的身份参与学校的各种会议，而据反馈他开会的主要任务就是玩手机，布置的任务几乎不做，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包括他的一些盟友。终于一天，Graduate student senate（代表OU研究生，student senate既代表本也代表研）的主席亲自来到我们开会的现场，要求Nick辞职，理由是他没有履行好职责。同一期间，student senate十一个commissioner中的十个写信给Nick，要求他辞职，理由时他没有给student senate带来积极的变化。确实，从他上任的那两个多月来看，除了搞出了乱子，没有做一件有实质意义的事情。但是Nick顶住了压力，没有辞职。
一个月后，各voting member对管理层进行考核。按标准，如果有三分之二的成员对管理层任何一人投下不信任票，这人必须下台。Nick运气很好，离下台差两票。这事让很多外人感到失望，包括The post，第二天特别发文说这种考核在闭门会议里做出是不合法的（传统上，类似的会议只有voting member参加，所以叫闭门会议）。Nick于是和the post打起了嘴仗。这事还惊动了学校律师，专门发文，说student senate这种组织不必遵守ohio的阳光法案，可以进行闭门会议。最后在校领导的干预下，Nick说下不为例，以后考核不再闭门，总之他过关了。
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件Chase门口伪rape案。这名字比较拗口，下面解释一下。这事放Nick头上其实有些冤枉他，但是很多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在他身上做文章。秋天Homecoming week那个周六的临晨，Chase门口发生了一件男女XX的事。最重要的是那对男女是在公共场合，被很人拍到，然后上传到网上，轰动了美国。据说当时那个女的已经喝得烂醉，而男的还比较清醒，所以事情一爆出来很多人就说这是rape，是男的趁女的喝醉rape了她。就在这事发生后的student senate全会上，各路人马又来喷nick，理由是他没有好好做表率，他的不当言论助长了rape culture，他间接造成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在我看来这其实很牵强，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后很戏剧性的结果是，Athens检察长宣布此事不定性为rape，其中之一的理由是那对男女干完后一起去了一家apartment，并且女的事后也没提出任何指控。既然官方这么定性了，声讨nick的声音也弱了下来，虽然客观上还是抹黑了一把。
时间已到感恩节，要么回家，要么准备期末，大家回归于平静。终于到圣诞夜那天，突然爆出了大料：Nick被捕！起因是Nick， Jordon和学校的体育组织一起去佛罗里达比赛。在酒店的时候，Nick和Jordan一间房。晚间的时候Nick喝醉了，据Jordan说，当时Nick砸了一个酒瓶，就往外跑，在酒店里大吼大叫。一会警察来了，先警告，没用，于是电击，逮捕，第二天才释放。这时候Nick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辞职。辞职后，Nick就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Nick毫无疑问是个悲剧，他不仅自己悲剧了，还牵连了一群人悲剧。除了他个人素质以外，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倒他，根本的理由恐怕还是他在学费的问题上不够激进。学费是这几年校园政治的大话题，但是因为校领导的关系，即使在这个问题上不作为，也不至于倒台。nick是被人抓住了别的把柄而搞了下去。下面会专门讲下学费的问题，对于理解很多事情的背景会有帮助。
（四）悲剧的Jordan：想做主席案，校报失窃案
Nick的一系列事件其实还是插曲，今年整个震荡的高峰来自于Jordan的校报失窃案。
我个人一直很看好Jordan的能力。客观说，他在今年对student senate的贡献很大。他的工作是推动ohio州议会立法，促进学校赋予学生董事投票权。
要说校董投票的问题，首先说学费。大学学费上涨是全美的问题。平均看来，一个本科毕业生的学贷大概是3万多美金，通过N年的偿还，最后要还掉9万多美金。难怪说美国的学生贷款已经超过了信用卡贷款。这个问题对于OU来说尤其严重。客观说，OU的学费不算贵，但问题是来OU的美国学生家境太过一般。OU处于阿巴拉契亚山区，地理上风景迷人，经济上贫穷落后。作为一个地区性的公立学校，来OU相当多的都是ohio，特别是东南ohio本地的居民，所以相对来说，学费对他们是个不小的负担。所以这些年一直有学生抗议学费上涨（其实主要是student union的人，数量不多，但是很执着，今年上台了）。抗议当然是没有用的，该涨还得涨。那么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校董投票权是一个方法，虽然不能阻止学费的上涨，但是影响会大很多。学费的额度是由校董事会决定的。校董事会有两个学生董事，由学生申请，学校提名，州长任命。但是，学生董事是没有投票权的。这就显得很不公平，学生交了这么多钱，但是其代表却没投票权 （关于学生董事代表谁是个理论问题。由于学生董事由州长任命，所以也可以说他们代表州的利益而不是学生）。我们假设学生董事有投票权，并且对学费上涨投了反对票，虽然因为票数少的原因学费还会涨，但是这样的结果显然比光抗议要好。并且，如果学生董事有投票权，手里有的杠杆就多，就可以一系列的讨价还价。这里面的过程可能不干净，但是也许经过妥协，会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总比学生单方面吃亏好。
于是Jordan走了这条路。他与州议会的议员合作，推动了跨党派的法案HB 111。这个法案要求ohio各公立高校决定是否赋予学生董事投票权。可能有人要问了，OU不赋予怎么办？之前OSU校方已经表态支持学生董事投票权了。如果OU否决，校领导的压力会很大。这个法案在州众院以87比6 高票通过，所以成为法律的概率非常大。Jordan在其中的作用就是串联各个学区，督促他们与议员联系，让他们支持这个法案。此外，Jordan还邀请过州议员来OU发表演讲，所以他的上层关系很好。
如果按以往的行情，Jordan就是下一年的主席。没想到偏偏出了大事。先是“想做主席案”。在Nick辞职后，按规定由副主席继任主席，众voting member再选出一个副主席。但是据时任副主席Anna（后升任主席）爆料给媒体说，当Nick辞职后，Jordan给Anna电话，盛赞Anna在副主席的职位上干得好，同时提出Anna就不要挪动位置了，让他自己出来选主席。这事当然激怒了Anna，把jordan程序委员会chair的位子给撸了。
接下来就是惊天的校报失窃案。影响有多大？纸牌屋的主角都写信了。事情是这样的。上一年竞选时，当时的校报（严格来说并不是官方的，但你可以这么理解）表达支持另一个党派（不是Nick和Jordan的党派）。周四大选，校报是周三发布的消息，结果就那天清晨，校园不同位置失踪了近900份报纸。这事惊动了警察，警察后来自己说怀疑是对方党派干的，但是没有证据。
当时虽然闹了一下，但是因为没有什么线索，事情也就过去了。一年后的春天，新主席Anna突然对媒体爆料（Anna和Nick在竞选时也是一个党派的），说这事是Jordan策划，本党内若干人干的。同时，学生校董之一也发声，支持Anna的爆料。这个校董去年是Nick党派的campaign manager。由内部人爆料，而且一个主席一个校董，这个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大家会问Anna为什么要爆这个料？据Anna自己说，她在Nick还是主席的时候缺乏institution security。但是现在是主席了，觉得senate风气不好，不能再这么下去，所以决心把事情说出来。这事当然会引起很大争议。首先，没有凭据。 我问过Anna，校方和警方是否会介入，她说不会，因为没有物证。其次，对方会说，Anna你为什么早不报告？
其中还有个插曲。校报失窃后，Anna和那个校董把Jordan等一干涉嫌参与的人召集在一起（这个会议被双方证实了，确实存在过）。据Jordan手下人说，这个校董骂了一个小时的娘，逼着他们删除了所有相关的邮件和短信，并威胁说谁说出去就毁掉谁在OU的前途。Anna在旁边一言不发。（我有个疑问，校董和Anna怎么知道是这些人涉嫌参与的？）
总之这事各方都只有人证而没物证，所以自然没结果。至于纸牌屋，是Jordan那票人中有一个在事发前一天发了个状态，说纸牌屋好牛，明天我们也来大干一场，然后第二天就发生了校报失窃。结果纸牌屋的主角发信，大意说，我是电影虚拟的角色，你们不要学不好的事情。
校报失窃的案子虽然在刚过去的大选中几乎没有被提及，但是客观上造成了Jordan以及他的党派的失利。根本原因是学费，直接原因是senate的分裂。下一节将今年的大选。
（五）今年的大选
之前的料都是相关媒体报过的，我只不过做了下搬运工。下面说说今年的大选。其实前面的料都为了今年的大选做了铺垫。
student senate大选在每年春天举行。只要第二年还在学校，GPA高于2.0，就可以报名参选。通常是一个inside ticket，一个outside ticket，以及零星的独立候选人。所谓ticket就是“党派”，一些同学组成一个组织来竞选。比如我去年所在的voice,就是full ticket，即这个ticket里包含了所有职位的候选人。通常ticket里除了候选人，还有supporter。如果这个ticket赢了，特别是赢了管理层的职位，那么supporter通常会得到任命的职位，比如commissioner。
inside ticket是指（大部分候选人）都来自于现student senate。outside ticket指大部分候选人不是现任student senate成员。除了今年，近些年的选举都是inside ticket赢得了胜利。这个不难理解，内部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优势。
今年竞选有三个ticket：ONE, RESTART, ACTION。ONE ticket即Jordan所领导的党派，绝大部分候选人和支持者是现student senate成员，即明显的inside ticket。RESTART则完全来自于外部，班底是student union。ACTION则是一半一半，领导是现student senate成员，其余候选人则基本来自于外部。
三个党派的观点非常不同。通常来说，inside ticket会保守一些，而outside ticket会激进一些。ONE 关注于那些“可达到的”目标，比如扩展学生的meal plan，对student senate成员进行更多的约束（特别是经历了今年的震荡），邀请明星来举办音乐会，继续通过州议会争取学生校董投票权等等。
RESTART则非常激进：抗议涨学费，抗议校领导上涨薪水，抗议气候变暖，要给学生职员涨工资。刚才提到RESTART的班底是student union，这是一个政治组织，给他们捐款是可以抵税的（也就不再是玩票的学生组织，而是正儿八经的政治组织）。之前学校的各种抗议活动，比如包围校董的汽车，在college green游行，包围校长室，都是student union组织的，核心人数在五十左右。今年抓住各种机会对student senate的喷击，也属于student union组织的最多。他们的观点不能说错，比如给学生职员涨工资，是我所乐见的。但问题是，有多大可能性？一味的抗议，能不能达到效果？从历史看，是没有效果的。就连立场一直偏左的the post，都说restart的一些主张是否实际。但是，不得不否认他们的成员很有激情。在今年student senate，特别是内部一些成员经历了一系列的丑闻后（虽然没有坐实），客观上restart的机会变得更好。
按以往的经验，今年的胜选方应该是ONE而不是RESTART。为什么ONE会输？ONE 成立历史最早，人员最多，经费最充足。最直接的原因，在于第三个党派，ACTION。ACTION的领导来自于student senate里口碑很好的成员，有能力，有经验，愿意为学生服务。他们的理念也偏向于可达到的目标，比如设立一个奖学金，改造食堂等等。现在他们自己组党，客观上分流了一大批ONE的选票。换句话说，是inside ticket分裂了，导致了选票的分流，结果一个党派也没选上（ONE 抢到了一些非核心职位，ACTION只抢到一席）。为什么ACTION要独立？个人推测，最大原因是今年student senate丑闻太多，而ONE内部色彩浓厚，ACTION想进行切割。不得不说，当大批人马在student senate开会的时候到场喷击，自己却不能反击，滋味确实是不好受的。
对于ONE来说，一个失误来自于人选。当时爆出Jordan选ALEX作为副手（副主席候选人）我是挺惊讶的。ALEX系今年的off campus life commissioner。 虽然他俩关系好，但是为了竞选，副手不应该和主候选人高度重合。另外，如果说业绩的话，ALEX并不显得突出。仅仅是因为开会的时候他们常坐在一起？或者Jordan去邀请别人别人没答应？过去的事无法假设。但是，看一下以下选票分布：RESTART主席候选人1334票，Jordan1192票，ACTION主席候选人874票。如果当时Jordan选了ACTION的领导作为副手，或者让出一些席位给ACTION的人，那么ACTION的票也许就流到ONE了，结果或许就不一样了。
在大选前，RESTART放风说，如果他们上台，或联合ACTION。这个策略很厉害。因为对RESTART来说最担心的是弃保效应，而ONE最需要的是弃保效应。所谓弃保效应，譬如在这次选举中，ONE和ACTION色彩接近，但是ONE获胜的概率更大。于是倾向于保守的选民为了能让保守派上台，虽然可能对ACTION更倾向一点，但是忍痛投了ONE 一票。所以，RESTART要给ACTION打气，让选民不要放弃ACTION。RESTART当然不是为了让ACTION上台，而是ACTION得到的票数越多，ONE得到的就越少，RESTART自然更能获胜。所以，回到老话“团结就是胜利，分裂就是失败”。一点不错的。
我在前言里说过，ONE 和RESTART的理念是差异很大的。最核心的问题在于对guaranteed tuition model的看法。鉴于这些年学费上涨，（至少student union说）学生怨言很大，于是学校推出guaranteed tuition model。根据这个模型，当新生进入学校后，他们未来四年的学费是恒定的，不受外部因素干扰，每年交固定额度的钱。所以这个模型的优势在于其透明性，可以清楚预测到自己读大学的费用。不利因素在于，每后一年入学的学生的学费会比前一届有所上涨，通常是CPI+X，X小于等于州里规定的最大上涨幅度。按过去经验，后一届要比前一届多交3-4%左右的学费。这个模型已经被校董事会通过，并且得到州政府的批准，将会在2015年开始实施。
自这个模型诞生，他就遭到了student union的强烈抵制。理由自然是加重了学生的负担。我和student union的领导人做过交流，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州政府每年都允许各公立学校上涨一定幅度的学费，那么这个模型和以往的模型没有区别，因为过去N年学校都会涨学费。但是，如果州政府因为经济形势好转，而规定不准涨学费，甚至要求降学费，那么这个模型对学生不利：因为对于每一届学生来说，他们每年要交的额度是固定的。下一届也许降学费了，但是这一届还得继续交原来说好的价钱。因此，最后的问题在于：你认为州政府是否会冻结学费增长？再说大点，经济形势是否会好转，以至于有充足资金支持教育？
我个人不持乐观态度。正是如此，我是student senate第一个表态支持这个模型的student senate成员。我在student senate会议上做了报告，从decision making的角度（我的专业）表达了对这个模型的偏好。当时副校长说，这个报告是五年里他听过的最好的之一。后来校长还专门问我要了演讲的资料。college dean在一个论坛上说我讲的好，对知识活学活用。当然也有不良后果，the post直接封杀。按说student senate比较重要的话题都会报道，何况是校领导都说好的报告。但是the post一点痕迹也没。再之后，凡是我的发言，都没有痕迹。当然了，如果觉得媒体是公正的，那除了天真也没法形容了。
回到今年大选。RESTART就明确表示反对这个学费模型。而ONE 则说一旦上台后，会在学生中做调查，再做结论。我个人更偏向于ONE的观点，但是不得不说RESTART更具有煽动性，特别是在OU这么一个左派色彩明显的学校。上台之后，RESTART是否会右转，以便得更务实，还是保持一贯的激进，都拭目以待。但不得不说，RESTART提出的很多纲领，在现实中是很难操作的。所以明年student senate是很值得关注的一年。
（如需转载本文，请注明原文出处CivilRights微信和作者Joe。华人全面的进步，从尊重彼此的劳动开始。感谢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