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饭后，与女儿一起出去散步。在读一年级的她要我考她数学题（可能平时我不给她做练习题）。我先随口出了3+8-5=？她很快答出=6。然后我又问3-5+8=？她迟疑了一会儿，说不会，因为3-5没学过。我就和她又聊起了以前和她讲到的庄子的《朝三暮四》的故事，先得三个后得四个，与先得四后得三不是一样吗？又提到这就是她学校一年级讲的Whole和Part的数学观念。这三和四都在一个整体里，先加八减五，和先减五加八不是一样吗？也正好利用了这次机会，讲起了positive和negative在数学，图画，日常生活中熟悉的例子。因为whole和part,positive和negative 是数学的，但又是哲学的，文化的。就如每想起Paul Dirac讲+/-，犹如道家在讲阴阳，或想到那幅Bryan Derksen画的Cup or faces。

庄子创造的许多成语，其实在与美国文化的融合和小孩心理教育上有着现实的应用：

记得去年和女儿讲起朝三暮四故事后，我问她，“你会觉得猴子是否很笨啊，听到先吃三个后吃四个就不高兴，听到先吃四个后三个就高兴呢？”“如果你努力了，你会不会因为在学校昨天的比赛得了第三名或第四名不开心吗，而今天在另一个比赛里得了第一名就开心呢？今天老师没表扬你了，你就失落了？明天老师夸你了，你就得意忘形了？”“只要努力了，你的第一名总是会来到的，可能早来，也可能晚来。”……后来她在学校里的确经历了这样的情形，她就显得很从容。因为这是人生最平常的要经历的每天的得和失，起和落，以及来自外界不同的评判标准。但所有这些都在一个完整的人生里，先得还是先失，最后还是在这一整体里。

去年底，去加州给好友小孩也讲了一次朝三暮四故事和问了上面一样的问题。几周后，小朋友去参加全加州的国际钢琴比赛，平时他都是得第一，而这次来参赛的许多国际选手是高年级的，最后的第三名成绩使他很失望。我好友就跟他又讲起我的朝三暮四的故事版本，心情平抚下来。没过多久，在另一场加州钢琴比赛中得了第一，照片上我又看到他那得奖的灿烂笑容。

'Three in the Morning' :    there once was a monkey keeper who fed his monkeys nuts. One day when he said, 'I'll feed you three in the morning, and four in the afternoon', the monkeys became furious. So he offered instead to feed them four in the morning and three in the afternoon and the monkeys were deligh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