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 * 英吉利脱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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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乙未岁五月二十,未时,傲娇帝国大不列颠及北爱,与欧陆绝,天下皆惊,英镑凄惨,国相黯然,卡梅伦辞。
忆二战之余,有丘吉尔者,视欧陆若草芥,然日久,睹欧陆兴盛,孤岛萧条,丘公不平,乃曰:吾欲与欧陆一体,可绕益众生,岂不美哉?
欧陆诸侯闻,曰:美哉,美哉!
乃集而议其事,数年,乃有煤钢之盟,经济共盟。诸侯大喜,以手召不列颠曰:“君其来乎?吾待君矣。”
不列颠隔海笑曰:“前之言戏尔。”
又四年,不列颠贫矣,远眺隔岸,诸公富贵,城邑繁华,户户优裕,乃低眉递书曰:“吾欲入欧陆,乞诸君怜我。”欧陆怜不列颠之贫,欲许之,有豪杰戴高乐者,与不列颠不相能,曰:“君与美利坚同枕,今欲入吾宅,贼心叵测也,否。”不列颠遂不得入门庭。
明年,不列颠递再递书,曰:“吾与君相好,此心可表于天。”戴高乐哂笑,复拒。
后,戴高乐逊位,不列颠得间,乃入欧陆之盟。
然,岁月往矣,岁云暮矣,巴以开衅,石油削价,欧陆贫矣。不列颠悔曰:“自妾嫁欧陆,富贵不可期,朝夕食糟糠,守此贫寒郎,非妾之志也。”乃腾嚣不已,曰:“吾不乐为欧民,欲公投。”
乙卯年(1975),公投,留欧者众。
然,时涨时退海峡水,时反时覆英婊心。相国柴夫人,素不以欧盟为事,访布鲁塞尔,甚无礼,曰:“吾国不欲布鲁塞尔指麾欧洲。”诸侯闻言而惊。
时欧陆欲一其币,币曰欧元,不列颠笑曰:彼欧元何物也,吾惟知有英镑。
布莱尔为国相,某日朝,奏曰:“吾国可用欧元,此其时也。”户部尚书布朗曰:“否。“乃不得用欧元。布莱尔悻悻。
欧盟诸侯不悦,相语曰:“彼不列颠者,反复竖子尔,不以我为好,轻我,既如此,不如早日与君绝。”
近岁,大俄分崩,东欧乌有,四方多事,其民流离四方,多往欧盟,有盗出入,又生非常。欧陆朝夕惊扰,不列颠大惧,乃布告曰:“劝君莫往英伦岛,除却阴雨就是草。”
又怨曰:“朋自远方来,吾实不能喜,推高吾房价,横夺我福利。朝夕为盗贼,觊觎我娇妻”。
然欧盟一体也,各国无疆界,移民可以之法德,亦可之英吉利,况有隧道。车夫朝发欧陆,暮返英伦,车尾皆悬移民。
国相卡梅伦不能抚众,乃曰:“诸君欲脱欧,可公投。”
言既出,群雄竞起,至有不可收拾之势。卡相恚曰:“吾以为脱欧事,易与耳,孰料狼藉如此,呜呼。”
脱欧者曰:欧盟不可留,留之揩我油。日付五千万,荷包付东流。移民过江鲫,邻里皆东欧。君不见二十八国乱纷纷,每到议事费筹谋。欧盟不可留,留之多忧愁。
留欧者曰:欧盟大可留,留之可镇楼。虽曰有岁币,然亦多回流。君莫嫌移民,做事分我忧。岂无房屋坏,岂无水管漏,赖此朋友来,可葺可补修。君若脱欧去,对岸即漫游。英镑最无辜,瞬间矮一头。尚有苏格兰,以及北爱州。效尔脱欧盟,亦从英伦脱。
脱欧勃然兴,朝廷惊惧,乃访贤者,曰霍金,曰碧咸,曰辣妹,曰罗琳夫人,曰:“诸君及夫人,若附朝廷留欧议,则共富贵。”群贤曰:“诺”。
美利坚人滑稽,以欧曲戏曰:英伦小子多滑头,为脱欧盟强说愁。他人皆是吸血鬼,他人总是揩我油。嫌他波兰太抑郁,又说葡萄热如锅。此事其实多无妨,欧盟虽敝尚可留。
德意志国主默夫人,且怒且恨,曰:英伦竖子反复,吾与法兰西惨淡经营,方有欧盟今日,一旦弃之,呜呼,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无云和月。他日奥地利、葡萄牙、波兰诸国效之,欧盟死矣。
公投日,天下屏息待之,欧冠杯一时黯然,公历五月二十,公投见世,脱欧。英镑挫锋,兑美元降逾一成,黄金势扬,或有大反弹。吾国币对美刀,贬值之虞稍息,可得歇肩半日。
欧盟或有黍离之悲,英伦去,朝云散,怅望大西洋,欧盟或散,欧元浮云,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多瑙河水向东流。
不列颠脱欧之事,可晓瑜世人: 朋友之交,宁失之少,莫失之滥。同床之事,不可苟且,须得门当户对,须得郎有情妾有意,不然,呼啦啦似大厦倾,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