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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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5

忆童年

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第一次从哥哥的收藏里扒到一盒磁带,里面有凤飞飞的一首"忆童年", 眼睛就不禁湿润了。

"童年的我 住在庙后
前有青山 后有溪流
每天盼望 过年过节
新衣新帽 从脚到头
小的时候 镇上街坊
午后阵雨 结伴水战
一时贪玩 被罚了一晚
雨声依稀 在我耳旁
年少时光 渐渐淡忘
远离家乡 寻求发展
岁月辗转 心智的成长
他乡异方 我怯思乡
童年往事 深印心上
虽不再有 却是难忘
内心深处 真情的流露
赤子情感 永不变换"

歌词里面的每一句,仿佛都满载着我对自己童年的回忆。至今每次听到这首歌,仍然感动不已。

准确地说,我能忆起的童年,是从4到5岁之间开始,最快乐的童年记忆,定格于4到7岁之间。小时候长在南方,父母的单位座落在郊外的河边。我们家住在厂里的宿舍,自然也就在河边了。那时的河,清澈无比,可以用"象一面镜子"来形容。傍晚大人小孩都到河边洗澡游泳,把一天的暑气都洗掉。夏天河里有段时间会发洪水,也就不能游了。偶然,也会听到有人不幸溺水的消息,对"水鬼"的恐惧就会平添几分。我当时的泳技,也仅限于背着救生圈游的水平。一直到小学5年级,因为想进入市里重点高中特招的初中部,硬着头皮发奋学游泳。自己每天和同学到河边游。同学们都游到河中央,我只能在岸边扑腾学浮起来。就这样不气不馁地坚持,第三天,奇迹出现了,我居然能浮起来游了。这之后泳技的完善,就顺其自然了。我两年前能自己教老二游泳,得益于自己小时候学游泳的经历。老大开始游泳,是送去游泳班的。但发现是浪费钱,最后还得自己亲自下水教会。诀窍就是不怕呛水,多灌几口水就学会了。

傍晚游完泳,回家吃过晚饭后,又开始找小朋友们出去玩了。捉迷藏,玩 tag game, 扔沙包,跳格子,跳皮筋,过家家,等等,一直玩到9点多钟,大人来找我们要回家睡觉了。这时,就会有人大喊,"鬼来了", 小孩子们就吓得没魂似地往家拼命跑。那时候与我同龄的住宅区的朋友,多数是男孩,所以我经常玩的还是男孩子常玩的游戏。爬树,下池塘里捞鱼摸虾。记得有一次我和小朋友下午洗好自己的衣服鞋子,就到建筑工地挖好的地基坑里玩地道战,结果,玩没多久,悲剧发生了,奔跑过程中我的额头撞到了一块铁板,看到流出来的血,我声色惨厉地一边哀嚎一边往家里跑。父母马上把我抱到医院缝了几针。庆幸的是伤口刚好在发际上,就没给日后留下遗憾。

说到爬树,我就想起了我的哥哥。他比我年长7岁多,那时在我的眼里就是英雄。父亲的办公楼旁,有一棵长到四层楼高的玉兰树,他常常会爬上去,为我采下玉兰花,然后或戴头上,或插在衣服上,剩下的就用来泡茉莉花茶。那阵茉莉花的清香,至今仍是我的最爱,不过已经好久闻不到了。现在买到的茉莉花茶,多半是没有了香味的。哥哥还经常和他的朋友们用弹弓打鸟,爬树掏鸟蛋。记得有一次我跟着他们去掏鸟蛋,回来的路上哥哥给我一只鸟蛋拿着。结果我没拿搵,一路地把鸟蛋给摔了。每摔一个,哥哥就给我一个新的,结果。摔了6,7个,最后,我哥掏的蛋全被我摔光了,我哥只好问他的朋友再给我一个。也许是知道这是最后一个蛋的缘故,这只蛋就得以安全抵达家中。

有天傍晚,邻居的男孩邀请我去池塘边砍树拖回家当柴烧。我们俩就带上斧头出发了。到了塘边,挑了一棵树就开始砍起来,砍了一半,天黑了,就先回家,第二天接着去砍。记得那时大概早上十点钟,大功告成,树往边上倒下,正准备把树往家里拖。这时,池塘的另一边,坐了一群正在歇息的农民,看到我们把树砍倒了,马上叫唤起来,并站起身,往我们这边飞奔要逮我们,我们拔脚就跑。眼看很快会被追上,这时我经过父母厂里的门卫室,就赶紧拐进去。因为爸爸常带我去厂里溜达,看门的叔叔都认识我,我跑到那里面他们也不觉得奇怪。那个男孩就没有那么运气了。他一路顺着直路往宿舍楼下的鸡窝跑,被农民叔叔追到家里,当着他妈妈的面把他训斥了一顿。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现在觉得我那时候真是"诡诈"。

小时候我的玩具很少,几乎没有。我所拥有的玩具就是姐姐传下来的塑料公仔和哥哥的木头长枪。这两样玩具还是舅舅送给哥哥姐姐的。公仔在姐姐手里还是穿戴整齐四肢俱全的。到了我手里就变成衣衫褴褛五马分尸了。

虽然童年没有什么玩具,但我的童年是在和大自然的拥抱中度过的,充实而快乐。物质上的缺乏,一点都不影响我们去简单地享受人生。对比现在的小孩子周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和玩具,我不会用我所拥有的童年去跟他们交换。童年时那段最美好的时光,至今刻骨铭心,今天趁还没淡忘之前,用文字记录下来,保存于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