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讲师团之疯狂三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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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20日,阴,有小雨,无星无月。只见一辆吉普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车上正是坐着我们北大84级讲师团的四位同学。

那时已经是晚上9点,四周漆黑一片,我们的车犹如一只小舟,茫然地漂浮在黑夜中的大海上。当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要往哪里走。

开车的老长问:“下面怎么走?” 坐在副驾驶座的老邬豪气冲天的说:“怎么走?跟着感觉走!”

老长幽幽地说:“不计一切后果吗?” 车厢里一片静默。突然老邬爆口:“TMD, 不计一切后果?你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可是有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的!!” 梦琴在一旁不断地念叨“刚才的路不对啊,方向越开越远啊,现在的路是哪里啊,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 老邬的大吼声和梦琴翻来覆去的唠叨声搅的我头疼。我大喊一声“都别说了!”


车厢里静了下来。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发表意见!咱们严格地按照GPS来走。它让我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它让我们往哪里拐,我们就往哪里拐。即使它把我们领到悬崖边上......,” 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一挥手“咱们也开过去!”

车厢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就爆发出大笑声。本来因为迷路而带来的一点不安也消失了。按照导航仪,我们继续前进。老长一边开车,一边高歌“ 跟着感觉走,紧抓着梦琴的手,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新亲就像风一样自由,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跟着感觉走,让它带着我,希望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他倒挺能编。老邬的微信名就是蓝天白云。他把我们几个的名字都编进去了。

希望果然是在不远处。导航仪将我们引上高速公路,一路向北,奔着从化温泉而去。看着导航仪上显示的距离越来越短,我们四人心情欢快,一曲接一曲地唱歌。快进入从化时,梦琴突然说“靠左走,靠左走!” 面对前面的两条分叉路,老长看了一眼指示我们向右走的导航仪,一咬牙,把方向盘打向左侧。

于是诡异的事发生了。导航仪大概是想给我们找到路,只见它的箭头上窜下跳,如无头苍蝇一般。梦琴胸有成竹地说“不要管它。穿过前面的隧道,马上就到了。” 这是一条新修的路,道路平坦,灯火通明,我们是路上唯一的车。穿过崭新漂亮的隧道,前面又是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高速公路,但是,没有出口。车子继续前行,我们几个睁大眼睛看着周围。没有出口,没有标志,没有人烟。导航仪的箭头还在上下乱窜。梦琴又开始念叨“应该是这里啊,出来隧道就到了啊,怎么回事啊,我听说这条路直通温泉啊.....”。


终于前面有了路途指示牌,我们开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新安、赣州”。老邬说:“赣州不是江西的革命老区吗?走!咱们重走长征路!”。老长说“我有强烈的直觉,我们走在正确的路上。而且这路开着好过瘾。”就这样,车子开过第二个隧道,又开过第三个隧道,终于看到了路边的指示牌“温泉度假区”。在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跋涉后,我们终于到了。

租住的别墅的房东到路边接我们,把我们带到别墅。在从车上拿行李的时候,我对老长和老邬说:“你们知道吗?梦琴家就在这个小区里。” 他俩楞了一下,爆发出大笑。难道这不是很有喜剧效果吗?回家的时候,原来也会迷路!

有时候,迷路也是一道风景,就如我们这次旅程。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2015年12月26日晚,北大社会学系的微信群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了两个系友发的帖子。




孙立平老师是我大学一年级的班主任。我们全班同学就此投入到一场充满激情的投票运动中去。六天六夜,同学们几乎是不休不眠, 想尽办法地去拉票,一心要为孙老师争来“2015年中国社会学最强音”的桂冠,也一心要推广孙老师的公平正义的理念和扩大社会学在民众中的影响。很多社会学系的系友们也行动起来,各显其能,一场投票点燃了很多人的热情。

由于这个投票是一人一票,所以,当拉票进入第三天的时候,我的同学们,系友们,同学和系友的同学们,我们各自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都已经把手里的票全部投完了。这个时候,每一票都变得非常宝贵。刘梦琴和广东体改会的苏维勇秘书长这时候正在广东中山市搞调研,遇到那里几个团委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都是孙老师的粉丝,大家一拍即合,出台了这样一段拉票词:

[玩一把有意思的投票 ]
请支持一号选手,中山青年智库导师孙立平教授:以公平正义支撑未来三十年。
当孙老师票数升至9000,将由广东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梦琴博士莅临中山进行公益授课;
当票数升至10000,将由北大社会学系副主任于长江教授莅临中山公益授课;
当票数升至20000,将由北京大学84级社会学讲师团莅临中山授课。
所以,投票吧,少年!



之后的三天,中山市的青年们,自发投入到为孙老师投票的高潮中,成为我们这次集体行动的一支主力军。在他们的大力支持和社会学系全体同学的共同努力下,孙老师的票一点点前进,到最后一天白天已经领先第二名几千票,最后虽然惜败,但是孙老师的票数定格在24024上,超过了刘梦琴承诺的两万票。








2016年元旦后不久,梦琴就在班群里张罗去中山讲课的事。不过当时正值年底,大家都很忙,加上梦琴提出的1月19~21日的时间比较紧迫,一时间能够去参加的人不多。我突然想到1月22日深圳吉商协会有个活动,之前让我参加,因为时间不凑巧,被我推掉了。现在两件事正好时间挨在一起。于是我马上改机票,把原定去北京的机票提前,并改道香港。最后讲师团有我们班老邬、老长、老关、梦琴和我五人。这五人中有广东代表、北京代表、海外代表。再加上特邀嘉宾苏维勇,不速之客崔欢,讲师团的阵容可谓齐整、强大。

 1月18日晚上九点,经过16个小时的飞行,我到达了香港国际机场。在深圳的高中同学祝捷已经派了保姆车来机场接我。在她家休息了一夜之后,我就等待老长来接我。

 老长那天上午刚好有个会议,所以,当他开着那辆颇有特色的绿色吉普车来到我面前时,已经是下午1点多。来不及寒暄,我俩一路向中山奔去。在车上我们一面感叹这次给孙老师拉票的种种趣事,一面通过微信向班群汇报我们的行踪。我们的运气不错,虎门大桥等平时堵车的地段这一天畅通无阻。老长的车技了得,我们不断向中山飞快驶近。











离中山还有一段距离时,收到梦琴发来的会场照片,那时梦琴已经讲完,老邬也已经侃上了。我们因为找停车场多花了一些时间,等来到会议室,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只见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几十位听众。老邬和梦琴等人坐在前面。老邬仍在侃侃而谈。我们匆匆坐下,就被告知一会儿也要讲一下。










老邬讲完“老炮儿与规矩”,就是老长开讲。老长这人毕业后和同学们来往的比较少。毕业二十几年,我只是在2014年全班“相识三十年”聚会时见到他。大学时他就是“才子”,现在听他一开口,平和自然,娓娓道来,果然当了二十几年老师,口才比以前更好了。

老长讲完就轮到我。我是临时决定回来的,而且多年也没有讲课了,几乎完全没有准备。我就给大家介绍了在美国,青少年们会得到哪些支持和机会,除了学校,还有哪些机构和组织会为孩子们提供服务。讲了十几二十分钟,据说效果也不错。

苏维勇秘书长讲过之后,就是听众的提问时刻。中山的青年们很有头脑,也很有热情,提问的人很多,问题也很有水平。会场上有问有答,讨论十分热烈。会议本来应该开到五点,结果直到六点才“强迫”结束。大家都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参会人员合影留念,讲师团的第一项任务顺利完成。










晚宴的时候,老关从广州赶了过来。陪同我们的还有中山市团委的成员。这顿饭吃的十分欢乐。除了回忆投票拉票的趣事,表达我们对中山青年们的感激之情以外,就是我们几个津津乐道三十年前在学校的一幕幕。老关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下面就是几个大家回忆起的小故事。

老长回忆:30年前,咱们刚进校时,别的同学都是土老冒。只有老关,拎着录音机,带着耳机,唱着粤语歌,锻炼身体,讲究养生.....。现在一看,老关当时就领先咱们30年!

老关打断:别提录音机,那是我大学时代的噩梦。

老关说:大学时代流行跳舞,咱班咱系隔三差五就办舞会,多在校景亭。别的男生都和女生跳舞,只有他一个人负责操控录音机,慢三,快四.....。因为是他的录音机,这个活儿就是他的了。他当时守着录音机,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

老关还说:四爷是足球通,说起足球堪比宋世雄,可是脚从未触过足球。(老于幽幽地接话:可四爷上大学体育课选的就是足球)。老关说:那他的脚也从没触过足球。

老关还说:老长当年是北大著名才子,迷倒无数少女。每天来找他的女孩川流不息。每当门外响起女孩子的高跟鞋声,老游都满怀希望地张望。只见女孩子们都目不斜视地从111门前路过,奔113而去。老游气愤地说:又是找老长的!(老长接了一句:如今来找老游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而且她们可以无怨无悔地穿过半个中国!)

老关还分析了男生三个宿舍的特点:111是玩健康的,113是玩政治的,112是玩无聊的。我和梦琴打断说:112如今可是出了两个市长啊!老关说:就是当年玩无聊,才玩出市长来了。无心插柳柳成荫。

老邬说,他第一次吃双黄月饼,就是老关带家里来的。吃过双黄月饼,他才知道月饼这么好吃。北京的月饼硬的要用锤子砸。

老长同学最后指出:此次讲师团活动,将同学聚会和公益事业结合起来,大大提升了同学聚会的档次。他称之为“同学聚会4G版”。

忆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我们回想起那些时而温馨,时而幼稚,时而感动,时而欢乐的大学往事,笑的前仰后合。中山团委的年青人们都很羡慕呢。






吃完饭,在中山的北大校友邀请我们去喝茶。有中文系的小师弟,不过大多都是84级的校友。有一位中文84级的大侠,据说当年在校园穿长袍,剃光头,独来独往,堪称校园一景。还见到一位广东的散打冠军,如今是茶艺师加品茶师,资格均经过国家的考核和认证。散打冠军成为茶艺师,听上去是不是十分违和?










我的手机没电了,就离开众人,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和老长聊天,听着他讲当年在美国,一部破汽车走天下的故事,然后我就无意中发现了老长的手机。这部老款的诺基亚手机,在我看来可以直接放到历
史博物馆里去了。







然后我想到老关开的那辆已经跑了28万公里的车,老邬那个用了20多年的陶瓷饭盆,我那些发黄的日记,梦琴那永远浪漫的性格。我觉得,我们这几个人之所以能进同一个班,这次又都来到中山,大概是因为我们骨子里就是同一类人,是有些念旧,有些理想主义,有些童心,有些古怪的那类人。

午夜时分,我们告别校友,回到宾馆,在大堂合影,广东讲师团疯狂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是行程紧张而又充满变数的一天。早上起来,天就下起小雨,气温也骤降。早饭后,我们驱车来到中山的中国社会创新基地。老关带领我们一路参观,一路讲解,他的社区服务企业—北达博雅也在这里。我们还看了一段录像,在基地的公益咖啡厅喝了爱心咖啡 (感谢老邬慷慨解囊)。短短几个小时,我们对中山市的社区服务这一块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和认识,也觉得中山在这个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取得了许多成绩。

















之后,工作人员贴心地给了我们每人一把雨伞,我们冒雨来到小揽镇的社区服务中心。这个中心建在一个废弃的粮仓里,很有特色,墙上的爱心手印令人记忆深刻。


















这一天到此为止都非常顺利。但之后,就开始乱套了。吃完午饭,老长接了个单位的电话,就没跟上其他人的车。路本来就不熟,加上遇上大堵车,我俩彻底无法赶上其他人了。

老关本来安排我们看两个社区的点,后来看我和老长的车跟不上,就让我们跳过一个社区,直接去下一个点:古镇。打开导航仪,看到离古镇只有几公里,我们以为很快就到。但是,几条大路都遇上修路,偏偏又没有路标提前提示。于是不断地掉头。有一次,我们拐上一条路,发现前方无一人,可是我们心里却不是兴奋,而是打鼓,觉得事情不对:路上怎么会没人?!果然开近一看,又是封路。得,掉头吧。






我们一边骂着中国有关部门的不靠谱不作为,一边东一头西一头地找路。最后一咬牙,老长说“咱们赌一把吧!”, 把车一拐开进一条小胡同。在行人、自行车、三轮车、鸡鸭鹅狗中,吉普车虽然缓慢,但是仍在前行。终于找到了一条大路,古镇的社区点就要到了。老关的电话频频打来,突然他说:“我看见你们的车了,大门在另外一侧,你们绕到大门这边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明明看见了我,但我却不能赶到你身边。古镇社区在一个小文化公园里。我们从公园的后门,绕到公园的前门,步行大概最多几分钟的路,我们开车走了半个小时。想不到一个小镇都堵车堵成这样。好容易找到大门,梦琴和老关、老邬已经等了很久。我们匆匆参观了社区大楼,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老关的社工事业做的很大,到处都是他的产业,他的办公室!


离开古镇,老关要回广州,其余四人则奔赴从化温泉。老关不放心,一路把我们带到高速公路,才绝尘而去。而我们四人,就是不断地堵车、迷路......,这才出现本文开头的一幕。


长途跋涉之后,走入梦琴租的大别墅,我开始无比地想念班里其他的同学。客厅那个麻将桌,不三、老会、涛哥、老邬正好一桌。地下室那个卡拉OK室,老额,老游,老长、丽丽、林洁之流可大限身手。小番、滨人、阿明、莲莲等人可以拱猪,升级。其余人可以在四爷的带领下聊大天。而现在这个有六个卧室六个洗手间的大别墅,只有我们孤零零四个人,顿显冷清。






(94年同学相聚的情景。这种机会越来越少了。)

搁下行李,我们去就外面吃宵夜。谈天说地几个小时,尽管没酒,却也尽兴。回到别墅已经午夜时分,老邬老长意犹未尽,继续开侃,我和梦琴做陪。

凌晨快两点,我和梦琴撑不住,先去睡觉了。老邬和老长畅谈到快四点。也不知他们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疯狂的第二个昼夜,就在21日凌晨结束了。

睡了几个小时,就被梦琴喊醒。几个人打着哈欠,收拾了行李,退了房。合着这一晚上1000块大洋的豪华别墅,我们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梦琴的度假公寓就在同一个小区。屋子挺大, 阳台上风景无敌。可以看到我们来时开车钻过的隧道,可以看到高尔夫球场。老邬直嚷嚷“国岭”,我至今未解其意。四人在阳台上来了几张自拍。










下一站是广东温泉宾馆。这里位于流溪河畔,风景优美宜人,非常清静,是块宝地。周恩来、朱德等老一辈领导人都曾经居住在这里。












离开温泉宾馆,我们就来到碧水湾温泉度假村。上一次和班里同学一起下水,还是大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在北大的五四操场旁边有个游泳池,第一年的夏天我几乎天天去游泳。在我的日记里,记录了无数同学,尤其是男同学们“前仆后继”地教我和其他女生游泳的“盛况”。不知是“老师”太差,还是“学生”太笨,我至今游泳水平仍是非常普通。

我和梦琴换好泳衣,就先来到茶池。碧水湾这里一共有36个温泉池。这一天只有一个池关闭。气温虽然有点低,但是在热腾腾的池子里泡着很舒服。池边不断地有服务员端着饮料来询问是否需要喝点什么,过段时间他们就来提醒不宜泡的时间过长,到处都有浴巾和拖鞋提供,国内的服务果然发达。因为是上午,又不是周末,温泉的人不多。

泡完茶池,路过咖啡池,果断地Pass。开玩笑。咱可不是老外。把身体泡成咖啡色可不符合咱中国人的审美标准。左右张望,看见老邬和老长在酒池里,果然符合这两个酒鬼的风格。于是我俩也跳了进去。“酒池肉林”,班上某同学看到我们发的照片愤愤地说。

然后我们就一个又一个池子地泡。在中药池耽搁的时间长一些,什么当归池、首乌池、防风池......,泡了个遍。






各个池子泡了几个小时,人是非常舒服、放松,但是也有些累了,大家就决定去石板房睡一觉。刚走到石板房,梦琴看到旁边的按摩室,一定要拉我们去按摩。老长不与我们“同流合污”,自己去石板房了,我们三人进了按摩室。一条长炕,我和梦琴在这一头,老邬去了另一头。人家很有眼色地给老邬配个美女,给我配个帅哥。大概帅哥比较稀少,所以给梦琴按摩的也是美女。我们一边享受按摩,一边小憩一会儿,毕竟前一个晚上睡的太少了。我上一次按摩还是多年前在海南工作的时候。“社会主义是天堂”,我心中暗自感叹!




同学之间如此“坦诚相见”,近距离地“亲密接触”,恐怕机会不多吧。

休息之后,我们继续泡温泉。又泡了几个池子,包括在一个大按摩池中接受了各种水流的冲击。我们最后来到玫瑰池。玫瑰池名副其实,池子是玫瑰形状,四周摆放着玫瑰花瓣。我们头枕着池沿,默默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天空宁静,雨丝温润,树叶郁郁葱葱,空气中仿佛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身边是30年前一起走过一段人生最重要历程的伙伴们。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梦琴永远是最浪漫的那一个。她让每人拿起一支玫瑰花,说“玫瑰之约,何时再约”。






泡温泉活动结束后,我们在休息大厅吃了一点东西,就开车向广州驶去。路上又遇堵车,到了广州云城街家庭综合服务中心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梦琴是这里的心悦社区服务中心理事长。年轻的云城家综负责人和工作人员都在这里等着我们呢。老邬把自己带来的资料和心悦进行了交换,我们又参观了他们的办公室,一起合影留念。到此,广州讲师团的公务活动就全结束了。








前两天匆匆忙忙,行程紧张,也没有好好喝酒。这天梦琴早早地让北大中文84的江总带上几瓶好酒,来和我们一起吃饭。酒果然是让人放松、愉悦、并打开话匣子的好东西。大概是行程已经接近结尾,大家心情放松的缘故,老邬和老长喝了不少。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回忆往事。回忆是从他俩的延安岁月开始的。

延安岁月完了之后,就是大学轶事,大学轶事完了之后,就是毕业之际。老邬回忆孙老师是如何指导他的毕业论文,并对他“网开一面”的;老长回忆他毕业之前就去外地搞调研,所以没有参加毕业照的拍摄,以及没有泪别众同学。然后他俩又开始回忆毕业后的生活......。梦琴已经把下一个节目卡拉OK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到了九点,她只好打断谈兴正浓的两个人。与江总和云城家综的朋友告别之后,我们四人杀向歌厅。






虽然我的嗓子不好,虽然我95%的歌不会唱,虽然我很累,但是我还是在歌厅里猛唱了一个晚上。原来大声地,肆无忌惮地唱歌,也和喝酒差不多。那是一种痛快淋漓地宣泄。老邬一开始还撑着说了几句话,甚至跳了一个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睡得那个安稳,那个深沉。老长是我们几个里勉强算是歌喉不错的。想当年他也是抱着吉他,留着长发,把小姑娘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人。梦琴会唱的歌也比较多。他俩一直是主唱。我则穿插吼上几首,并载歌载舞小苹果。








午夜十二点多,我们坐上回旅馆的出租车。老长感慨说“一切都恰到好处”。温泉泡的恰到好处,再泡身上就得起褶了;酒喝的恰到好处,再多就烂醉如泥了;歌唱的恰到好处, 时间再长就疲惫不堪了。只有我们这帮人,才能把“尽兴”和“适当”这两个词发挥到极致。

第三个昼夜,就这样完美地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老邬第一个离开去了机场。我、梦、长三人一起吃了最后的早餐。然后,梦琴拎着大包小包赶去开会,我和老长则开车回深圳。聊起这次讲师团,我们两人都觉得非常成功。整整三昼夜,同学之间长时间,全方位,深层次的接触,这种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也很难再现。广州讲师团将是一个不可复制的传说,是又一段不可磨灭的神话。

我们班曾经创造过一个神话:在2014年,大家相识30年之际,全班33名同学加上孙立平和宋凤祥两位班主任,全部入群。聚会时,共31名同学先后参加;9名女生全部参加;8名海外同学全部赶回来。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老邬之前说过,我们班同学的感情是毕业之后越来越好了。老长也说,我们班的同学如今像亲戚。亲戚之间不见外,彼此的交往亲密,但又直率随意。

将近中午时分,老长把我送到深圳五洲宾馆。我告别老长,整理心情,走进五洲宾馆, 走入我下一个完全不同的旅程。广州讲师团的“疯狂三昼夜”,就此结束。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传说:从前,有一个8423,有一场投票,有一句承诺,有五个人,有疯狂三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