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乔

Lily Shi-100740  09/14   6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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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起,本来是想学习“诉衷情”的词牌,白天在群里读到Sha转的故事,让我想起乔。

       乔这二十多年,只见过一面。而且如果不是他刻意,可能终生无缘再见。

       想起来,又觉得印象无限的模糊。想想他只与我同学大概一年左右。我的座位混在“学霸区”,而他在“VIP高级娱乐区”。距离遥远,按照高中男女生的交往程度,原本不该有交集。

       高中时我如果不是成绩尚可,大抵是要被培养成运动员的,所以酷爱运动。

       乔打篮球。本来平平无奇的一个人,成绩不好,甚至身材瘦削,偏偏可以站在近中场的位置,一个扬手篮球就入了框。

       有一场与外班的球赛,乔就是凭着一个三分球力挽狂澜,最终赢了比赛。

       开始叫他小乔,有调侃意,他从不恼。那阶段被人称作“盈盈”,原因完全忘了,不是因为名字是叠字,就是因为手段够凶。所以小乔叫我师父。

       我高三为节约时间,中午开始带饭,傍晚饿了,就出去胡乱买些饼干。记得每次文班的家亮此时会赶来,口吐莲花来对我们讲“菜根谭.禅说”(馋说)。混个半饱再溜回本班。

       才留意乔吃得很少,有时甚至只有白饭。我高中时饭量忽然奇大,我妈一辈子菜都烧得不好,那时更难吃,我每天晚上回家都能一扫而光。所以对乔的饭量极为好奇。

       忍不住问,原来乔家在郊区,为读书自己在附近租房住。所以每天自己做饭,不做就没有菜吃。

       以我大包揽的个性,让他就此不用烧菜,我帮他带。回家知会妈妈,她也不反对,就这么开始了。

      我那时有我的朋友圈,我们听从台湾翻录回的内地还没有的姜育恒,印刷一份叫“黑眼睛”的报纸(取自“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也写诗撰文结集成册,元旦我们登台唱“第一种声音”,偶尔也聚在老玖家研究用鸡蛋调制蛋黄酱。乔从不属于我们的圈子。

      他唯一与我们的照片,除了合影,大概就是我18岁在学校的生日会。因为人多,他也被邀请来。

      爸妈在我高考前那个春季去某处短暂旅游,说好不许带同学来家。我佯装答应,还是约了十几人在我家聚会,好象也未邀请他。

      只记得他弹跳力好。看上一支紫藤花,他纵身一跃,口称师父就擎上来。

      毕业后就再无联系。直到因为微信,全班再聚在一起。那是我这些年,第一次再见很多人。

      中间的时间,乔到了,送我一样东西。忽然提起高中时,一起午餐的时光。他不提我已经完全忘了,他再不出现,我也会把他完全忘了。

      我的好朋友们,常会挖空心思互送礼物。乔的礼物只是很寻常的一套茶杯。乔的工作也很普通,我没有去记。

      乔的话并不煽情,只答谢那一年的帮助。直到今天成长为一个母亲,我可能才能理解当年少年孤身一人的感受。

      乔讲完就提前离场,自此再未见过。

      而我也再次遗忘了乔,除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