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化大革命從來沒有結束
US Choral Society-104255 05/27 3874一场全民批斗“辱华“思想的文革运动
马里兰事件是一个验证三观的事件,鲜明的分成两派。很多人以为文革不会再来,没必要谈论了,然而恰恰相反,文革在很多人心中从未结束!
转自韩军在线
一场全民辱杨、监控思想的文革运动
这种——凭借官媒、凭借公权力,发动全民、全网参与,监控个体公民思想、 窥探公民思想、褒贬公民思想 、指挥公民思想、审判公民思想,形成汹汹舆论,对公民制造恐怖,形成高压,令公民惊惧,令公民惶惶,无奈中,被迫道歉、被迫写检讨 ——的政治运动方式, 正是文革。
一
并非杨舒平辱华,而是全民全网侮辱杨舒平,全民全网侮辱讨伐一个弱女子,用官媒批判斗争一介草民!
这就是真真正正的、活生生的文革。让我想起电影《芙蓉镇》一句传神的话:“运动了!运动了!”
当今中国,文革不是回归的问题,文革不是第二次第三次再回来的问题,而是第一次文革至今没有结束。虽然1976年宣布了文革名义上的结束,而文革语言、文革思想、文革心理、文革作派、文革行为从来没有结束哪怕一秒钟,反而全面渗透、潜藏于每一位中国人的心理,渗透、潜藏于社会肌理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目前看来,至少再有十年二十年,也看不到文革结束的迹象,我们时时刻刻生活在文革中,平民百姓说一句话都战战兢兢、三思而惊恐,即使像杨舒平这样到了美国,想放松身心说句心里话,也被视频揪回来,进行全民批斗!我问诸位,您说,文革结束了吗?
这场“全网辱杨”,正是文革!
二
“全网辱杨”始于国家媒体《环球时报》,它首先给杨舒平的演讲扣上辱华的帽子,然后发动全网批斗。凭借公权,以官媒来发动全民围殴、批判、批斗一位手无寸铁的个人、公民、草民,形成全民威压,酿造舆论恐怖,让个体公民被迫写出检讨文字,这就是典型的文革。杨舒平道歉了、写检讨了,正是文革典型特征。道歉,就是在全民揪斗之下,声讨之下,压力之下,威逼之下,由于惊恐,言不由衷地侮辱自己。
检讨书如下:
“这次演讲带来的反响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并深感不安。现申明及致歉如下:我深爱自己的祖国和家乡,为国家的繁荣发展深感自豪,也希望今后用自己在国外的所学弘扬中国文化,为国家做积极贡献。演讲只是分享自己的留学体验,完全没有对国家及家乡的否定或贬低之意, 在此深表歉意,并衷心希望大家给予谅解,今后会吸取教训。同时也希望不要再有更多的解读,甚至人身攻击。谢谢!”
言不由衷,内心惊恐,还要故意显得真诚由衷,显得掏心掏肺,这就是文革。就是文革当中盛行的“灵魂深处爆发革命”。本来源于惊恐,源于压力,源于滔滔不绝的辱骂人格,不得不“低头”,不得不“俯首帖耳”,这种“不得不”,这种“无奈”,这种“内心战战兢兢的惶恐与惊惧”,就是最为典型的文革,就是“专政”!
文革时,在全民批斗之下,威逼之下,检讨书,几乎人人写过。学生写过,成年人更写过。给大家看一篇检讨书:
“我入党四十多年,由於资产阶级世界观没有得到改造,结果堕落成为党内最大的走资派。革命群众揭发的大量事实,使我能够重新拿着一面镜子来认识我自己的真正面貌。我完全辜负了党和毛主席长期以来对我的信任和期望。我以沉痛的心情回顾我的过去。我愿在我的馀年中,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努力用毛泽东思想改造我的资产阶级世界观。对我这样的人,怎样处理都不过份。我保证永不翻案,绝不愿做一个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我的最大希望是能够留在党内,请求党在可能的时候分配我一个小小的工作,给我以补过从新的机会。我热烈地欢呼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胜利。”
这是谁的?邓小平的。当时红卫兵批倒批臭邓小平,毛泽东要打倒邓小平,整个舆论要打倒刘邓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邓小平,就写了长长的检讨。
全民整人、全民批斗,逼人作言不由衷的道歉,逼人在惊恐万状中写检讨书,正是文革。
全民声讨邓小平,全民批斗邓小平,不允许邓小平辩解,逼着邓小平承认错误,逼着邓小平忏悔、悔改、道歉,留下这份白纸黑字、辱没人格的检讨,逼人写下这份糟蹋自己的检讨,并不是邓小平当初“侮辱”了其他任何人,辱没了别人、并不是邓小平当初“侮辱”了组织。
而是相反,恰恰是全民、全社会,甚至组织,侮辱、辱没了邓小平。
三
1980年,文革虽然名义上已经宣布结束四年了,但是,利用官方媒体,全民整人、全民批斗,逼人作检讨,仍然成为中国官方与社会的标准动作。
1981年,著名作家白桦编剧的剧本《苦恋》拍成电影《太阳与人》,未及公映,便被说成有问题的电影。今天全民说杨舒平“辱华”,而36年前的1981年,全民说白桦“辱社会主义中国”。翻译一下,仍然是“辱中国”“辱华”。
媒体开始批白桦,整白桦。在巨大压力之下,白桦被迫检讨。
“12月23日,中共党员、作家白桦在《解放军报》上撰文承认“剧本《苦恋》是不利于人民,不利于社会主义的作品”。
白桦说他自己对十年动乱留下的后遗症缺乏正确的观察、判断,把知识分子的命运同由于党的政策上“左”倾失误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联系起来,把革命领袖喻为佛像,当作封建迷信的象征。
白桦表示,对《苦恋》的批评,表明党很重视一个作家的道路,不是打击他。他今后要深入生活,加强党性,歌颂生活主流。”--摘自《我们的1980年代》
您看,这就是文革。全民声讨,不诉诸法律解决问题,而是通过意识形态批判、批斗,捏造问题,制造问题,给人造成重大思想和精神压力,不许辩白,不给个人言论自由,一切全凭压服,逼服,威吓,逼您写检讨,逼人侮辱自我,逼人侮辱自我人格,并且,还要侮辱得“诚恳”,侮辱得“心悦诚服”,侮辱得“感激涕零”。
这一切,正是文革特征。
与此完全一样的,是诗人叶文福。上世纪80年代他写了一首诗《将军,不能这样做》,根据真实事件而写,一位将军霸占幼儿园,贪污腐败。叶文福让将军不要霸占幼儿园,不要贪污、腐化。据说,此诗“侮辱”了解放军的将军。于是官方利用媒体,全民批判叶文福,也就是侮辱叶文福。最后,叶文福不得不道歉,写检讨,自我侮辱。
新世纪,九年前,至今不足十年,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4名美国自行车运动员戴着口罩下飞机,本来这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是保护个人健康的琐细行为。当时,中国还没有雾霾概念。而美国人知道雾霾。当时,中国一些媒体,特别是中国网络义和团、网络红卫兵愤怒不已,强烈抗议,说这是“侮辱东道主国家”。在中国人汹涌澎湃的巨大舆论压力之下,吓唬之下,恐怖之下,很快,4名美国运动员,为了参加比赛,万般无奈之下,向北京奥组委递交道歉信——又一封检讨书,向全体中国人民公开道歉了。您看,中国的文革监控、文革声讨、文革恐怖,发展到如此地步。
四
一些知识分子,一些精英,在全民侮辱、批斗无权无势的个体公民、草民杨舒平的事件中,走向陷落,失去辨别能力,不辨黑白,不知荣辱,处于围观的位置,甚至处于不自觉的围殴者的位置。千般百般地责骂公民杨舒平,对一介草民,吹毛求疵。我说的,不只是胡锡进。
知识人士,围殴公民,知识人士围殴知识人士,在文革中,属于最常见的现象。老舍是文革受辱者,其实,老舍在文革中,在压力之下,也辱没过其它知识分子。梁思成,是文革受辱者,其实,梁思成在文革中,在巨大压力之下,同样辱没过其它知识分子。
在辱没公民、草民杨舒平事件中,一些知识人士、教师,进退失据,尴尬万分。首先人云亦云,跟风说人家辱华,结果辱华结论不成立;知识人士,又辩解说是杨舒平说话不分场合。等到不分场合的罪名也不成立的时候,打算给这个女孩子扣上什么罪名呢?
老韩为这些进退失据的知识人士考虑,给杨舒平拟一个大罪名——“居然不说假话、居然不见风使舵、居然不考虑后果、居然不三思而后说、居然敢说真话、居然不听话、居然不考虑说真话的风波、居然不坚持政治正确、居然让精英下不来台进退失措、真是TMD”罪。
一些知识人士、教师,为自找台阶、自找退路,又用哈佛大学中国学生何江在哈佛的发言作范本,来指责杨舒平,来要求杨舒平。这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非得打倒草民、公民杨舒平不可!
一些人说,何江的演说不卑不亢,而杨舒平没有做到像何江这样不卑不亢。因此,应该受到全中国人民批判、责骂、围观、批斗,因此,需要道歉,需要认错,应该写检讨,否则,不放过。
心理如此阴暗,如此猥琐,我真想骂人!忍住不骂,只问几个理性问题,如下:
第一,假如您是教师,您班上有至少四十名学生,是不是都是何江一模一样的?是否允许至少有一位学生,不是何江那样的存在?是否允许一位个性的杨舒平存在?您是否会要求全体学生甚至要求全国人民,把何江当成模板,像学习雷锋那样,学习何江?请直接正面回答。
第二,学生,如果不是像何江那样的,而是像杨舒平这样的,您是否禁言他们——杨舒平有没有个体的言论自由?您是否要求学生写检讨“狠斗私字一闪念”?您是否用辱华这样的大棒侮辱您的学生?请直接正面回答。
第三,您不敢说杨舒平辱华了,因为这个帽子本身就是侮辱。于是又换了一个罪名,“杨舒平不是像何江那样不卑不亢”。那么,杨舒平哪里卑了?这个罪名具体所指是什么?
您作为个体公民,是否有要求另一位个体公民不卑不亢的权力?您是政委吗?您是党委书记吗?杨舒平是党委书记管理下的党员吗?说得明确一些,政委和党委书记,有要求党员不卑不亢的权力,一位个体公民没有要求另一位个体公民如何不卑不亢的权力。中国人,每个人内心都藏着一个“党委书记或政委”身份,所谓“内心的政委或党委书记身份”,就是做道德警察,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不但监控自己的思想,还要窥探他人的思想、审判他人的思想、监控他人的思想、指挥他人的思想与言论。您有这种癖好吗?请直接正面回答。
第四,最初指责杨舒平辱华的《环球时报》的胡锡进,为什么偷偷撤销了杨舒平的视频?害怕什么?杨的视频核心说的就是“中国言论不自由,而美国有高于中国自由”。撤销杨的视频,是否是害怕全中国人看明白这个核心问题?撤销视频,是不是恰好反证了言论的不自由?请直接正面回答。
第五,《环球时报》把习惯上的英汉翻译“清新的空气”,故意翻译成“香甜的空气”。也就是说,本来应该按照习惯译为“清新的空气”。可是《环球时报》故意翻译为“香甜”。这是什么心机?
第六,更重要的是,杨舒平演讲的全文是比兴,是借“空气”来说“言论自由的社会风气”。也就是说,空气仅仅是一个话头、由头,是“兴”。重点说的是美国社会风气相对中国要自由、清新。请确认,杨舒平的这个核心观点。
第七,即使单纯说空气,昆明与马里兰的空气,这里有最权威的数据对比。见图片。就此,杨舒平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