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者,大多终将收获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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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香港的事情,作为CivilRights这个账户,不说几句话不好,说了恐怕也不讨好。笔者时间也不多,匆匆说两句吧。


很多人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笔者自命理想主义者,将来想必也是理想主义者。但这些年看过来,更明白了理想的廉价而敢于面对惨淡现实的可贵。


人生的意义,很多时候在于理想或者信仰。经历着煎熬却依然能支撑着继续前进,如果没有理想或者信仰,那实在是太艰难了。于是,很多人投奔了宗教。在绝望的时候,抬头看看,“主啊,你必然对我不离不弃”,心里面感受到的温暖,让你不会孤独无助,这也是现在一些人开口闭口的所谓“有信仰”。还有一些人,过去受过的教育让他们不可能去相信一个无法证实的宗教,但他们依然坚定地没有倒下去,全赖心中不灭的理想。


遥记当年一位和笔者一样的乡下娃和我说,你说我们究竟能够坚持这样走到什么时候?说不好哪天就倒下了。这位娃,当地的高考状元,所在名校的特殊班。当时,他的话真的让我感慨很久,很久。。。


在任何一个地方,理想主义貌似都是伟光正的。是啊,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谁能驳我!我说,这世界将来必然是充满着爱的,你我都是兄弟姐妹!你敢反驳我?我说,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有比别人更加优越的条件!你敢驳我?我说,每个公民都要有平等的权利,这是天赋的人权,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你敢驳我?


很多理想主义者的心理优越感由此而来,就如一些狂热的信徒,自以为成了公义或者神的化身。他们完全无视人类自身自私的劣根,无视现实中比比皆是的残酷,更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小。人人皆是兄弟姐妹,我和你妹掉水里了,你先救谁?人人生而平等,你和多少国家达官贵人的后代真的平等?不说别的,有多少贫寒子弟能和家道殷实的孩子们平等?至于所谓人人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们六十个人,按照一人一票民主原则,决定你们四十个人的孩子将来上学得因为你们的肤色而承受不该有的重担,这个又算什么?


人类有记载的文明史有数千年了。在这苍茫的文明长河中,有多少假仁假义者,以理想主义误导民众,又以理想主义驱使着民众流血流汗,最终只成了误导者脚下的尸骨?我本以为,有了那么多的血泪教训,而且,最近几年也发生了很多理想和现实截然相反的事情,很多“理想主义者”的脸被打得啪啪响,大家应该都学会了思考,至少从人类的劣根上反省。可是,理想主义真的很伟大,挡不住一波波的人,被口吐莲花俨然真理化身的野心家们以理想主义这块鱼饵勾引着。


漂亮的话我真是看太多了,伟光正的言语我真是看多了。历史上的理想主义者,除了少数的幸运儿,有几个最终收获的不是失望?!不是理想主义不好,而是他们的坚持违背了现实,违背了人性!


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他是一定能够以理想为导航,真心认识到自身的局限,又能够清楚什么是现实,明白要如何屈从现实而更好服务理想的人;而不是那些开口闭口天赋,开口闭口平等,开口闭口权力的人。而后者,说实话,很多时候,一个词可以概括之:虚伪。


话再回到香港的事情上来。我真的很尊重香港人民选择的权利。但是,请相信我,如果你们需要的是,在经济方面“明天会更好的香港”,相信我,香港目前的情况真的很艰险,这种艰险绝不是那些表面上声嘶力竭的理想主义者所能解决的。香港过去的辉煌,是因它承担了一个封闭内陆开放窗口的重任,以中间者的角色坐收渔利。一旦内陆不再封闭而香港的角色尚未妥善转型,香港必遭受阵痛。如果有人不正视这种转型,不去积极想办法让香港顺利地转型,而企图把重点转移到政治方面,我真的只能说,这,只会葬送了香港。


很多理想主义者,永远不会承认他们理想的不现实,更不可能承认他们所谓的理想,要以很多人的蒙难为代价。那么,他们最终收获的失望,又何尝不是早已注定。哪怕他们最后如愿以偿,登上了殿堂,那时候,他们多数却成了暴君。


理想是美丽的花朵,但要它能真正开得鲜艳,请想想如何从很多人眼里看起来肮脏的肥料那里吸收养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