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哥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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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篇-中國的哥倫布 (附影音)

[羊穀子的故事]
1927年, 家父在長沙妙高峰中學念書, 曾經參加演講比賽得名次, 為許多同學認識.

當年老家(平江)為土八路盤踞, 父親返老家, 見有數人闖入家中, 即刻藏身草叢中, 这群人即欲將重病在身的祖父劫持當“羊穀子”, 即肉票, 好向家屬勒索, 家父聽到祖父哀號聲, .於心不忍, 就從草叢中跳出, 對这群人說
“讓我來當羊穀子吧﹗求你們放我父親﹗”

這群人答應, 父親就成為肉票, 並跟著一群羊穀子東奔西走. 為这群人所約制. 由於很多人贖金交不出, 一日, 走到江邊, 这群人們令羊穀子們沿著江邊排成一排,就用梭標刺入江中, 當時家父排最後一位, 只聽到前面遭梭標刺入者“噢呦”兩聲, 即不再發聲, 早已昏迷若夢. 突然, 一聲“你不是妙高峰中學的某某同學嗎﹖”

原來, 父親領子上還有妙高峰中學校章, 為執刑者(排長)所識, 他正巧是當年演講比賽的高年級同學, 在他力保之下, 家父就從羊穀子成為“同志”, 從此唱著“杆子樹上開白花, 情姐姐呀﹗情姐姐呀﹗”, 加入革命隊伍.

後來, 為了測試家父的“革命性”, 要求家父將親姐姐革掉. 家父就連夜走避, 以後就加入國軍﹗當年(1927)的平瀏起義, 也就失之交臂了

[AB團的故事]
家父离开革命队伍后, 1930年, 擔任国军連長, 到江西富田某处, 正好碰上共產黨的 AB團事件, 滿山遍野死了很多人。

士兵们沿途说, “这边死一个, 那边也死一个.”, 到了晚上, 士兵們正巧經過一座橋, 見橋邊躺著一個人, 某士兵經過, 又順口一句“這邊也死一個”.

突然, 不動的身軀竟然說著“我還沒有死啊﹗”

一群士兵為此驚恐萬分, 四處狂奔, 為家父喝止. 就上前盤看

“你迮么了?”家父问.
“長官, 我不行了, 哀呀很痛啊! 請補我一槍. 補我一槍.”
家父檢視, 確實無法救治, 無奈下令
“李得勝, 補他一槍!”

[上海紅十字會]
1937年八月十三日, 日本大舉侵華,开启上海青浦会战, 當時決策當局, 为要粉碎日本”三个月亡华“之说,国军参战有四十万之眾.

我父亲方承荷先生(湖南平江人) 任职國軍七十四军五十一师副营长,当时, 父亲的大哥二哥也参加军旅,都在青浦会战中為國犧牲.

战事打过了三个月,  粉碎了日本”三个月亡华“之狂語.  十一月, 日军于主战区北方金山衛登陸, 我方全线动摇, 此时, 为掩护大军转进, 七十四军奉命掩護, 为最后转进之軍, 我父亲任职的五十一師306团则为最后转进之团,而其所任职的第一营为最后转进之营, 戰鬥慘烈, 营长尹元之(黃浦六期)陣亡,全營官兵僅七十餘人生還。

我父亲在城楼中率领官兵打到最后一枪, 右腿中弹负伤,后建筑物倒塌, 为门板所遮盖, 在倒卧于血泊中, 思想着亲人,后来心一横, 什么都不想, 于是昏迷,醒来时, 已为红十字会所救!

我父亲讲述撤退时军民争道拥挤之惨状, 曾见一妇女带幼孩三人过河, 孩子被挤散,母子哭喊声为之心动, 遂派兵帮孩子过河. 两岸则满了丢弃之行李手饰, 状甚戚!

父亲留有一相片, 为夺得的日方一面太陽军旗, 有血跡及众日军签命,  只记得上面有一个名字为”四川一雄君“.







[兩萬日本軍民向一位中國上校鞠躬] 


 这是一段真实历史. 是我在孩提之时, 我父亲就已经常讲述之经历. 我认为十分必要写出来 ,振我中华士气 


我的父亲方承荷先生1945年任职中国七十四军上校,七十四军是当年抗日最勇敢的部队之一 . 曾在湘西(芷江)会战重歼日军.我父亲亦因此获得美国自由勋章. 


当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 74军奉命立即开往南京城。所以1945年我父亲所任职的部队是第一批进入南京城的中国军队 在当时, 一些军方人员犹对日本军方持怀疑态度,认为接收日本军方是一项高危险任务,然而 我父亲欣然接受此一神圣使命. 


 他聚集两万多日本军民在南京城东门外, 并允诺日方请求,让其司令骑马随行在后, 巡视受降 日本军民及武器弹药.最后,我父亲站到司令台上,对两万馀日本军民训话.


 "你们日本人侵略中国,并犯了许多邪恶罪行.本来应该判刑. 然现在照我所命令而行 ". 翻译官转译成日文. 


 "因著你们的罪行, 现在,我命令你们全体向南转,面向紫金山方向, 向我们国父 孙中山先生 , 行一鞠躬礼致歉。'


随即两万日本军民转面向南, 朝紫金山方向, 向我们国父 孙中山先生, 行了一鞠躬礼.


 "因著你们的罪行, 现在,我再命令你们全体向西转,面向重庆方向, 向我们蒋委员长, 行一鞠 躬礼致歉." 


 随即两万日本军民转面向西, 朝重庆方向, 向蒋委员长行了一鞠躬礼. 


 我父亲再令 "今天, 我代表中国政府接受你们投降. 因著你们的罪行, 现在,我再命令你们全体面我, 向 我再行一鞠躬礼." 


 随即两万日本军民转面向我父亲, 向我父亲深深行了一鞠躬礼. 


 我父亲虽然无显赫之名,然在我心目中,却是道地的中华英雄.请问所有中国同胞,在过去一百 多年之历史,有那位华人曾令两万馀日本人折气鞠躬,三位而已. 


 我暗自观察今日之世局,越发现1945年我父亲命令日本人鞠躬的深远历史意义. 我父亲虽然已 于1991年过逝世,但更加增添我写此文的动机以为对那一代人之怀念.


阿! 这是那一代全体国 人之努力与牺牲,所得之战果. 并对七十四军长官俞济时,王耀武,邱维达, 胡容, 何丰等人以及全军官兵致最高敬意.


 我也希望本文能纳入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对历史,中国人自己能有一些交待, 以慰数十万南京 大屠杀受难者, 并振我中华民族志节士气.







[突圍--魯南戰事]

1946年左右,父親所屬七十四軍某部隊在山東棗莊附近被圍,全軍困在城裡補給成了問題。於是長官擬定了突圍計畫。依慣例,送死的任務,又想到了家父,所以,第一批佯攻部隊,則交由家父執行,而大部隊則向南突圍。 


父親面對長官如此任務,慨然說"要我執行這個送死任務,可以,但請長官給我一個手兪命令。 


父親當時任職團長,拿到手令後,依計畫,近傍晚時刻,便在陣地前面登高一呼"你們山東人不怕死的跟我來!"便與衛士們衝出陣地,一時之間,幾千個士兵便跟著家父向外突圍。敵方擁上几個士兵,高喊"捉活的!捉活的!"便抓住父親的皮衣,則被父親一脫,繼續向前衝,後方衛士則跟進掃射.父親𤫊機一動,向東南方佯攻後,則向北方繞道。説也奇怪,北方竞然沒有敵蹤,几千人在經歷數天休養行軍,平平安安回到了濟南。 而當晚,向西南方同突圍的主力部隊,則進入了敵方包圍圈,全部被俘。 


父親回到済南,當時山東省主席王耀武很生氣,對父親説"有人説你臨陣脫逃",準備要治父親之罪,還好父親將長官突圍手喩交給王耀武過目,才說道"嗯!你去休息吧"! 


這就是父親告誡後代,在執行任務,一定要有手寫憑據. 牢記! 父親從淞滬抗戰時任職副營長,打了八年抗戰,僅昇到團長,送死的任務,則少不了,像第一批進南京城接收日軍投降的危險任務,就是可能送死的任務,只是神差成了歷史性的一刻, 兩萬日本軍民向一位中國上校鞠躬, 歷史的一刻則沒有偶然。


 [一塊布料的故事] 

1949年,一個動蕩的時代,父亲因着七十四军国民党军官身份, 為求活命,忍痛抛妻别子, 离开湖南長沙,一人流亡香港. 当时家中留有六位兄姐, 大姐十三岁, 最小哥哥不到一岁. 


临走当天早上, 小孩都在熟睡中, 父亲百感交集,在每個孩子面颊上亲吻一下, 然后又与妻子, 岳父母痛别. 就推着脚踏车 ,佯裝赴菜市场买菜, 以避开眼目,隨卽直奔長沙火车站, 南下到达了香港. 父亲说, 不走則一家更没希望, 许多国民党人被问讯, 白天自己挖好了坑, 晚上就一 個個被活埋..., 哎! 


 当时老家也有不少同乡, 闻风跟进, 到达香港, 众人一齐挑沙石讨生活, 有同乡苦中作樂,对父亲笑道:“方副師长啊,现在泥鳅和黄缮是一样长“. 父亲忍氣負重, 告知后人为记. 


一日父亲与同乡走在街头, 见有一人长跪街边低头要饭, 同乡走近一看, 惊叫”那不是某老乡吗!“, 某人当即面上流下两行清泪.父親及友人則繞道而行。 


 当时父亲一人在港, 内心极度想念亲人, 因为妻子是基督徒, 臨别前告知父亲要尋求上帝帶領,常到教會禱告,父亲主曰就到九龍天文台道五號教會聚會所聚會,紀念主, 並平静内心澎湃的思鄉之情。

 

当时有位𡦃習事奉主趵青年、祷告时常常泪流满面, 父亲甚具印象,也觉有趣, 偶爾也有點交通、 父亲赴台湾前夕, 偶遇此弟兄,就特以告知分别在即, 並問在台灣親戚有什麼吩咐麼?此弟兄说”烦请带块布料给我在台北的表姐!“. 父亲允诺. 


父親赴台灣後, 擇期拜訪香港弟兄在台北的表姐, 以便交付托帶的布料 .

 

交談中,見她家中有三位孩童,就問道 ﹕你先生呢﹖ 那知弟兄的表姐突然落淚說道﹕他已被害了。 


父親身經百仗,俠骨柔腸,且自身遠離湖南老家,多年失联,音訉全無。孤身在台,對受到白色恐怖受害家庭非常同情,經過一年魚㕍交往,決定重組家庭。 後來就生下一對雙胞胎(我及弟弟),一家七口在父母共同努力下,五個孩子於台灣受到良好教育,五兄弟姊妹均有機會拿到美國奬學金,赴美留學。


 父親以思念大陸兒女的愛,愛及在台新家每一位, 視如己出,母親也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恆切禱告。 


1978年來美國後,與大陸兄弟姊妹聯絡。1980年,父親在伊利諾州終於與分散三十多年的大陸最小的哥哥團聚,其他兄弟姊姊也陸續來到美國紐約,與父親歡聚一堂。 


全家台灣五兄姊弟,加上大陸六兄姊,以及兒孫輩,也有一兩百人,在美國愉快生活。這就是一個海峽兩岸和平統一在美國的小故事。 


夲來兩岸兩個破碎的家,如今在美國卻人丁旺盛,愉快生活,當年這一塊神奇的布料,真是上帝奇妙的帶領。


[中國的哥倫布] 

1949年,父亲为逃避共产党的迫害,隻身離開長沙赴香港。家中留有六兄弟姐妹。大姊十二歲,三哥剛出生不久。


 他们童年的时候,为补贴家用,三哥及二哥則在長沙街頭,撿取煙𥰆,將香煙絲取出,再捲出新香煙,則可賺几毛錢花用。 


大哥初中畢業後,雖然成績優秀,也無法上高中,卽入鐵工厰打鐡,長年與高爐及灰煙生活。


 大姊十五歳畤,漂亮活潑,注重形象。但在學校因黑五類家庭,受到歧視,有一天,將父親留給她母親的有紀念性的派克綱筆賣掉,遭她母親責備,便負氣響應王震將軍的號召,遠赴新疆,以為可以讀書,(天真無邪的少女,那知王大將軍的計倆。)一去就是十年,才寫信回家。則已成人婦。文革時,向黨力求表現,一再吿誡全家兄妹,不淮與海外通信。一生以未曾入黨為憾亊。來美國後,則醒悟悔改,成为虔诚的基督徒。 


三年困難時期,二姊及三姊則為減軽家計,早早嫁人。成為無產階級家眷。二姊說,生孩子後,吃不到一個雞蛋。 


文革時,大哥二哥都躲在廠裡,躲避批門。三哥則與母親一齊陪鬥。三哥後來下放農村,鍛鍊了死猪不怕开水燙, 黑五頰人渣的生存夲領。


 1978年, 筆者來美國後,與大陸兄姊開始通信,三哥並開始辦理耒美签证手续,期盼與分離三十年的尚在台灣的父親團聚。


当时的美国北京联络处,門可羅雀,文革剛過,沒人敢走進去一步,深怕裡通國外,沾上海外関係。只有三哥, 膽子大,拿到䕶照就去簽証。當時,美方人員看到有人敢走進辦事處,就非常歡迎,再憑著父親的美國自由勳章,很快辦好耒美簽証。


 分離三十多年,1980十二月, 三哥與父親在支加哥機埸終於擁抱團聚了. 他們便到伊州中部我的學校宿舍中住了一個星期。那是多麼愉快的曰子啊!三個大男人㨈在狹窄的宿舍中,有説不完的話,太多的故事,太多的感概,當然還有一些對未來的沈重。但是,大方向是非常明碓的,結論就是"在美國展開新生"。 


三哥來到紐約後, 一開始便在一家中國餐館外賣店打工,員工多為溫州人。常受排㨈。


有一天下午,外賫店突然闖進兩個黑人刼匪,比著槍,逼問那一位是老板。眾人及老板雖驚嚇,卻急中生智,直指三哥為老板。於是眾員工及老板便被刼匪関進地下室餐館大𣲙庫中。三哥則在一樓做老板跪在地上, 不巧就在這一刻,老板的十八歲女兒則從二樓住家下耒,則立刻被刼匪挾持,當場在三哥面前進行一場....,在切肉的枱子上啊!三哥想起了文革的批鬥,也是坦然無奈的跪著。 


事後,兩文革刼匪揚長而去,三哥刞趕快下樓,把凍得半死的眾員工及老板從𣲙庫中救了出耒。這時,老板感激三哥救命之恩,對三哥説"以後有任何事,我都會幫你"。三哥問要不要報警?老板無奈的説,報警也是沒用的。 


三哥請老板寫了一分生活擔保書,复印了几份,寄到大陸去,加上美國自由勲章之功, 以及親戚的相助,從1980年底到1983,方家大陸六兄姊陸績登陸美國, 成為長沙市的奇談。 


父親軍令如山,訓示大陸兒女們在美國好好待著,重展新生。父親返台前,二哥一時激動, 説想念大陸的糖客,則被父親當埸一個巴掌打下,"待住!"現在二哥全家十几口人,兒孫滿堂,在美國愉快生活,二哥每次想起父親的一掌,非常甜蜜感謝。 


一九八六年美國宣布大赦,父親七十四軍的頑強戰鬥力, 承傳到了北美洲新大陸,中國哥倫布登陸美洲,這一切,要感謝上帝啊!


 [詩篇23] 耶 和 華 是 我 的 牧 者 . 我 必 不 至 缺 乏 。 他 使 我 躺 臥 在 青 草 地 上 、 領 我 在 可 安 歇 的 水 邊 。 他 使 我 的 靈 魂 甦 醒 、 為 自 己 的 名 引 導 我 走 義 路 。 我 雖 然 行 過 死 蔭 的 幽 谷 、 也 不 怕 遭 害 . 因 為 你 與 我 同 在 . 你 的 杖 、 你 的 竿 、 都 安 慰 我 。在 我 敵 人 面 前 、 你 為 我 擺 設 筵 席 . 你 用 油 膏 了 我 的 頭 、 使 我 的 福 杯 滿 溢 。 我 一 生 一 世 必 有 恩 惠 慈 愛 隨 著 我 . 我 且 要 住 在 耶 和 華 的 殿 中 、 直 到 永 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