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huiboston-101202 08/24 120323.5/2
昨天起了个大早,一家人送儿子去参加为期一周的跑步夏令营。临走时,为了配合儿子高中的暑期作业,他对照着学校建议的一系列特殊主题的展馆,最后选择了位于波士顿市中心的犹太人屠杀纪念馆。
去纪念馆之前,先去唐人街买了早点,油条、皮蛋廋肉粥,在Quincy Market附近的休闲小广场上,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餐,享受着自由的空气。
吃完早饭,沿着自由之路(freedom trail),徒步溜达,就在不远处的小公园内,坐落着六个高大的玻璃柱,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透亮、纯洁无暇。这就是著名的波士顿犹太大屠杀纪念碑。
纪念碑是由六个长方形的玻璃柱和狭窄带状的黑色花岗岩走廊组成。这六座透明玻璃塔楼分别代表着纳粹德国建立的六个主要集中营:迈丹尼克集中营、切姆诺集中营、索比堡集中营、特雷布林卡集中营、贝尔赛克集中营以及奥斯威辛集中营。
纪念馆建于1995年,是由当时生活在波士顿地区的纳粹集中营幸存者呼吁建造的,正式名称叫“新英格兰大屠杀纪念馆”(The New England Holocaust Memorial )。
纪念馆是由出生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犹太裔美国建筑师Stanley Saitowitz设计的,六个玻璃空心塔朴素、别致,每个塔的外壁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这些数字代表着从1939-1945六年中在集中营迫害致死的六百万犹太囚犯的代号。六个塔身的设计原来和这一连串的六字有关。塔的内壁刻着每个集中营幸存者的语录。塔内的每个金属门,从地面都升腾着烟气,当游人经过时,仿佛置身于集中营的蒸汽浴中,令人不寒而栗。塔的两侧绿草茵茵,塔的两头有鹅暖石铺的路面,庄严、肃穆。
犹太人纪念馆在美国各大城市几乎随处可见,犹太人不忘历史耻辱,启示后人的精神令人钦佩。波士顿纪念碑的入口和出口处,有着两块引人注目的黑色大理石石碑,石碑上刻着“HOLOCAUST”的字样,令游人警醒。纪念馆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意义深远。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入口石碑的正面镌刻的碑文,那首德国新教牧师马丁•尼莫拉(Martin Niemöller)写的著名诗句-“起初他们”:
Communists.
THEN THEY CAME for the Jew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Jew.
T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trade unionist.
THEN THEY CAME for the Catholic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 a Protestant.
THEN THEY CAME for me,
and by that time no one was left to speak up."
——Martin Niemoller
“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当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当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当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保持沉默,因为我是新教徒;
最后,当他们对付我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马丁·尼莫拉
Martin Niemöller诗的原文是德文,被译成多种文字,每种语言版本也不尽相同。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位牧师的背景,读后颇耐人寻味:
“牧师马丁·尼莫拉最初也是一个保守的民族主义者,阿道夫·希特勒的支持者,甚至有些学者认为他有反犹太倾向。但是,后来他转而反对德国新教教会的纳粹化,反对纳粹的国家教会的控制。因此被囚禁在萨克森豪森和达豪集中达8年之久,并且险遭执行枪决。特别是入狱后,他对没有采取足够措施来帮助纳粹受害者而深表遗憾,这也使他放弃了早期的极端民族主义的信仰,成为一个和平主义者和反战活动家。”
战后,备受折磨的尼莫拉走出牢房,在晚年他终于为自己的道德污点写下了这段深深的忏悔…
因为文化、宗教、思维的差异,如今世界的每个角落都还存在着纷争、歧视、偏见和仇恨。在世界大同、博爱、互为包容的前提下,作为千千万万渴望和平的普通人来说,面对文明和野蛮,人道和凶残的争斗,是在沉默中爆发,还是在沉默中灭亡,这是一个值得世人反思的问题。
huiboston-101202 11/22
4.0/1
如今在这充满噪音、浮夸、喧嚣的音乐世界里,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想起tai湾歌手张雨生。
和他腼腆、羞怯的邻家大男孩的形象相比,他的歌多数唱的是自由、飞翔、渴望、梦想。阴柔的外表、纤弱的声音,却隐藏着无尽的力量。“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这是我听的第一首张雨生的歌。这首歌里还清楚的记得有一个他滑滑板的mv,那时我上大一。
后来听着这首歌飘洋过海,打工、学习、生儿育女,挨过很多无助、绝望的艰难岁月。歌声随着光阴而变得微弱,留在记忆的仍是那个漂亮的滑滑板的动作。
今天偶然看到一篇纪念文章,才吃惊地发现他在1997年就已离开了。已经不记得这个旧闻当时我知不知道,但记得那正是我忙着洗尿布、上课、端盘子的日子……
不知用什么来形容他的歌声,可能张雨生这三个字就足够了。一个永远活在年轻、明亮、自由自在世界里的羞涩大男孩, 31岁的短暂人生,划过天空的那颗最亮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