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海龟难抵“垃圾”论文
US Choral Society-104255 03/11 8351筆者評: 真正有價值的硏究成果, 政府及公司不會軽易發表. 列為機密.
千人”海龟难抵“垃圾”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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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热议”垃圾论文“ 中国论文数超过美国 施一公:“垃圾文章”太多;学者观点| “垃圾文章”并不垃圾,元芳你怎么看?。且看下面一首打油诗,详见
我请“千人” 先界定何为“垃圾”论文。“千人”说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就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动态认识过程。例如,他刚回国时,在他眼中,非本领域国际主流刊物的论文都是“垃圾”论文,后来变成非SCI论文都是“垃圾”论文,到现在只要对某人在某些方面能发挥功效的论文都不是“垃圾”论文。何谓对某人在某些方面能发挥功效?是曰老师拿着能过考核、得奖金、报项目、评职称 …… ,研究生拿着能得荣誉、混毕业、获学位、找工作?(引自柯科学网:许培扬的博文: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80034-1103244.html)
对“垃圾文章”如何定义,如果不好定义的话,且看下面这篇文章《千人”海龟难抵“垃圾”论文》(科学网: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12323-629823.html#)-博文作者文双春,虽然是发表在2012年的,但翻出来细细阅读,结合当下的时评,别有一番滋味。
温馨提示:下文内容观后引起不适,表示抱歉
前不久,一位“千人”海龟受邀来长沙某高校讲学,期间该校某学院院长陪同其参观岳麓书院。“千人”与我素未谋面,连网络上的文字交流都没有,但来到了我所在地盘跟院长提起了我,院长立马联系上了我。我向来仰慕海龟牛人,所以乐意跟“千人”见见面,在岳麓书院旁边我们学校专门招贤纳士的宾馆招待了“千人”一顿。
席间东拉西扯,拉的扯的无非论文、项目、学生等等大学老师割舍不下的那些事儿。“千人”大多凭论文成为“千人”,所以一般最爱说论文,也最有资格说论文。扯到论文,“千人”谈到了自己从鄙视和抵制到重视和笑纳“垃圾”论文的心路历程。
我请“千人”首先界定何为“垃圾”论文。“千人”说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就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动态认识过程。例如,他刚回国时,在他眼中,非本领域国际主流刊物的论文都是“垃圾”论文,后来变成非SCI论文都是“垃圾”论文,到现在只要对某人在某些方面能发挥功效的论文都不是“垃圾”论文。何谓对某人在某些方面能发挥功效?是曰老师拿着能过考核、得奖金、报项目、评职称 …… ,研究生拿着能得荣誉、混毕业、获学位、找工作……。
我和院长一致夸奖“千人”有觉悟,是俊杰。与主流保持高度一致者视为有觉悟,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多高校,特别是发展中高校(在国内高校中的地位跟发展中国家相当),采取以数量为导向的科研考核和学术评价方法,这种方法的核心是人无高低贵贱之分,论文只有数量多少之别。在这样的高校,抱持“板凳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的慢工出细活者,将不仅丧失很多发展机会,甚至连活路可能都没有。
“千人”就供职于发展中高校,对此深有同感。他说回国组建团队后,开张伊始,天天给团队年轻老师和研究生念洋经:nature, science, impact factor, h-index, citation, 严格限制他们撰写所谓的“垃圾”论文。但不久他就发现这样做对团队年轻老师和研究生不利。全国人民都在“抢抓机遇,大干快上”,他老人家却逆潮流而动,摁住一班年轻人“闭门造车,宁静致远”,结果“车”尚未造出,机遇都被别人抓了,你尚未致远,别人都把位占了、把路挡了。
院长说,好文章要磨时间,有时甚至要超出领导的任期,而中国的很多事情就是一阵风,抓住了,一步领先步步领先,错过了,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不写‘垃圾’”是口号,“多造‘垃圾’”是王道。在中国,听话要听音,做事要顺意,识妙音、顺“佛”意者曰有头脑、有觉悟,才可平步青云,把铺天盖地式口号当圣言者都是幼稚和不成熟的表现,充其量成为站在路边鼓掌的人。
“千人”继续以案例抒发无奈和不满。例如,你团队年轻人可以不写“垃圾”论文,但其他年轻人用“垃圾”论文换来了票子、位子、帽子。年轻老师可以承受少拿奖金和基金,但接受不了考核不称职,更耽误不起职称晋升。再如,你按正规模式培养研究生,抓基础,训思维,授方法,出成果,但更多的导师深谙学生只求文凭和饭碗,“垃圾”不要紧,只要文凭真,因此简化甚至省略科研训练环节,研究生修完课程后,立马被送往企业,学业与就业对接,文凭和饭碗短平快。两相比较,你的学生只能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想造篇“垃圾”赶快逃,逃不了就耗。
“千人”揶揄自己现在几成孤家寡人了,有些年轻老师已离他而去,而研究生也不再选他当导师。他总结自己落入如此境地的根本原因是与“垃圾”为敌,而大学里,早发“垃圾”早占位置早当爷,多发“垃圾”多得奖金多评优。“千人”还用“道不同不相为谋”聊以自慰,他把目标再次对准研究生,说现在的研究生绝大多数兴趣和目标都不在科学研究,跟研究生谈学术不是鸡同鸭讲就是对牛弹琴,因此非常难带,不带也罢,不理解为何许多导师还要争着抢着去带。
院长感觉“千人”过于天真,便先安抚他要淡定,再启发他:“招研究生就像生儿子,当然多多益善;带研究生就像放羊,一只是放,一群也是放。学生难不难带,关键取决于导师对学生的期望,正如父母对子女的期望。父母如果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自然要费心费力,如果只求子女有口饭吃,那么基本上可以只管生、不管养。现在的研究生绝大多数只求一个饭碗,这对‘父母’来说省心不少,就像我们这代人,大多数是自然成长的,但饿死的很少、成器的不少。导师认识到这一点,于己于学生就都可松绑。”
席间“千人”和院长来回交锋多个话题,我一直洗耳恭听。我对“千人”的“垃圾”观最感兴趣,于是把话题又拉回到“垃圾”:“其实,日常生活中,垃圾是必然产物,穷人富人都产垃圾,只是有时富人的垃圾也许是穷人的宝贝,但富人不能因此鄙视穷人。产垃圾和捡垃圾都是正常现象,不正常的是垃圾很值钱、有市场,甚至比罕世宝物还值钱、还抢手,这就势必导致产垃圾和捡垃圾的人特别多。”
“千人”一言以蔽之:“‘垃圾’论文泛滥,怪就怪在中国的大学就是垃圾收购站。”院长谈兴正浓,又接过“千人”的话:“有道理。正如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等哪一天中国的大学关闭了‘垃圾’收购站,或者有鉴别能力了,对‘垃圾’进行分类处理,‘垃圾’论文才能回到它该去的地方。在这之前,谁鄙视‘垃圾’论文,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人品有问题。”
席毕,在我送二位上车的路上,院长悄悄跟我说,他有一个体会:可以跟“千人”吃饭,但不可以跟“千人”共事。元芳,你怎么看?
(发表于《中国科学报》2013年2月25日第5版。“千人”海归难抵“垃圾”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