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把两个孩子从床上拖起来，赶到楼下，吆喝着他们穿上外套，塞到车里。忽然想起当年要帮他们套衣服，系鞋带，把背包装备好水，纸巾，尿裤，创可贴和救急用的糖块（因为没有什么天大的危机是两颗神奇的巧克力糖不能解决的！）。相对于当初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地拉着抱着，如今要把两个大娃娃带出门还真不比当年容易。

先去牙医诊所，候诊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老老小小，一人含着一个叫iPhone6的奶嘴，安安静静地等着。记得孩子还小的时候，每次候诊，我都如饥似渴地翻阅那些玲琅满目的时装，美食，旅行，体育杂志，病看完了还不想走。现在，只有稀稀落落几本杂志寂寞地躺在茶几上，无人问津。心中感叹自己真是老了，无事就念叨，那时候...

从牙医诊所出来，又涌入周六的交通。大年初三街上也这么挤，就不知道都在家呆着？初一初二还没上够班吗？

一时心不在焉，我错过了路口，又手忙脚乱往回折，有些恼羞成怒地随口责怪后座上的孩子，“你们怎么也不帮我看着啊！”知道自己不讲理，也就没指望他们接嘴，过滤式地听我讲的话已是他们的常规战略了。

不曾想，诺亚慢声慢调，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妈妈。都是我们不好，我们是苕（我家乡一种长相憨厚，傻气冲天的植物，也称红薯）。”这猪娃娃语气之诚恳，态度之温和把冷幽默发挥到极致，我笑得差点儿把车开到路边的树上去了。

真是犯混的碰上了卖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