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一个美国人?(十二):反SCA5是为了什么


一剑飘尘-992  06/09   12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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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做一个美国人?(十二):反SCA5是为了什么
作者:一剑飘尘

看到这篇纽时的文章,我突然想到SCA5。虽然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斗争形式,纽时说的是各种花儿的革命,反SCA5是一场加州华人的民权运动。但是,本质上都是为了获得做人的尊严。只不过,我们有幸生活于美国,在这样的民主制度下,可以通过和平的方式、选举的方式达成这个目的。

所以,我是不太赞同一些朋友的观点,虽然他们是我的战友:反对sca5是因为它触及了华裔的利益。表面上,也可能大多数的华裔,是这样看。如果仅仅如此,为什么我们能够获得共和党的全力支持呢?当然,阴谋论者永远不死!他们会说,共和党的支持是为了华裔选票。拜托,不要说华裔就不是喜欢投票的种族,就是都投票,也只是加州人口的4%多一点点。为了这么少人口的种族的利益,共和党至于去得罪人口高达加州40%的墨裔吗?阴谋论者们,小学数学在哪里?

反对SCA5,是因为它根本就是一个种族歧视的法案!今天它可以歧视我们亚裔,难道明天,不会有歧视墨裔的提案吗?如此下去,这个社会还如何平静下来?所以,我们华裔的这次民权运动,并不仅仅是为了我们华裔而战,更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的教育而战。总有一天,美国全体族裔,包括墨裔,都会感谢我们的努力,就像我们现在都感谢六十年前黑裔的民权运动一样。

曾经看过一句名言,是一个社会中,只要有一个人是奴隶,所有人就都是奴隶。这里的两个奴隶其实是不一样的概念。前者只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后者却是没有心灵自由的奴隶。因为,在一个容许奴隶存在的社会,每个人都失去了尊严!

我们在大陆接受的教育,因为马克思主义的教条,总是把美国的南北战争归结为生产力发展的必须,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要求。其实,那是根本错误的!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为什么就一定要自由民?根本没有逻辑性嘛!难道奴隶在工厂,机器就不工作了?看看中国曾经报道的黑砖窑奴工事件,那些扣留了奴工的黑砖窑,老板的利润会比自由民的砖窑低吗?如果那样,那些黑老板是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故意找死?说回头,按照马克思主义,那场南北内战之前,北方就一定需要南方的奴隶获得解放,才能够有足够的工人。这也是狗屁不通。如果南方的庄园能够从非洲获得奴隶,北方的工厂就不能如法炮制?

所以说,美国的南北战争根本不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必然,根本上是一场社会道德之战,是一场解放人类之战。从政治制度方面,解放了黑人,也为未来所有少数族裔打开了自由的大门。从人性的角度,解放了白人。这场战争,让当时所有美国人都获得了一样宝贵的礼物:尊严!

无论你是否喜欢美国,都不可否认:作为历史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国不同于历史上任何的其他帝国。特别是今天,美国没有利用自己的单极强权,像历史上其他帝国一样去剥削其他国家。即使有战争,也不是以占领奴役对方为目的。

靠,作为美国人不能养两个伊拉克、阿富汗奴隶,是不是非常遗憾呀!

但是,这就是美国的文化:给予所有人以尊严!毫无疑问,二战以后,特别是冷战以后,这个世界的发展就是按照美国文化的内在逻辑进行的:给予每个人以尊严!

对于我们生活在美国土地上的华人,我们是不是应该认真反思,我们是不是真的像这个保加利亚的作者一样,渴望能够坐在钢琴上自由自在地弹吉他?能够即使面对推翻独裁政权以后的经济困难,仍然微笑说:最重要的是重获尊严。

当然,我们比他幸运,因为我们生活在美国,一个已经在政治制度和法律层面都保障了这份尊严的国家。

抛弃乡恋,立足美国!自信自强,做美国的主人!赞同作者,加一剑飘尘微信:alexlu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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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最重要的是重获尊严

文/NIKOLAI GROZNI

自埃及发生起义,我就没有离开过电视。我的身体虽在法国,但我的心却在塔利尔广场。我也在投掷石块,在催泪瓦斯的烟雾中呼吸,点燃手中的燃烧弹,躲避飞来的子弹,和愚蠢的警察抗争,我向专制的政权发出诅咒,直到声音嘶哑。
   
为什么?因为这些事我都做过。1989和1990年冬,那时东欧和苏联笼罩在愤怒之下;1991年和1997年,那时保加利亚共产党和它可怕的继任者最终松开了掌握权力的魔掌。

今日埃及与冷战末期的保加利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穆巴拉克执政30年,最终下台;多德尔•日夫科夫,共产党领袖,统治了35年。残酷政权和傀儡国会,独裁者秘密控制司法,国家电视台装聋作哑,警察、特工、地下组织猖獗,花钱买人专门搬弄是非,两国人民受到残酷的对待。

保加利亚和埃及一样,将言论自由和集会自由看作是由外国势力唆使的犯罪行为。保加利亚和埃及一样,起义主要是靠年轻人。许多埃及人把穆巴拉克戏称为“暴君法老王”。保加利亚政权重要人物,前总理季米特洛夫的尸体用防腐药物保存,葬在共产党总部对面大得离谱的陵墓里,是个名副其实的木乃伊。许多保加利亚人开玩笑,他们过去生活的时代是平行宇宙中的埃及王朝。

我记得,起义爆发后数月我无家可归。长达45年的社会结构已四分五裂。上学、练钢琴、家庭聚餐,有这样的想法就很荒唐。人们本能地团结起来,相互拥抱,誓言要把抗议坚持到底。我当年16岁,肾上腺激素冲昏了头脑,决心誓死一战,睡在陌生人家里,大街上也睡过。后来,情况急转直下,大罢工让整个国家陷入瘫痪,超市只卖漂白剂,电厂一天只工作几个小时。

我和几个年轻示威者在市中心游荡了好几天,缺少睡眠,也缺少食物。我去看望我的女友,她住在11楼,那是一栋苏联风格的公寓楼。电梯上行中,因为停电停止了,我被困在那里。我记得冷风呼啸地从黑暗的电梯仓旁吹过,即便是在那样绝望的时刻,我仍然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直以来,我都向我的美国朋友描述铁幕后的成长经历。可是我听到的却总是一种回应:“哦,好像你的成长和我们的没什么不一样;醉酒,吸烟,派对,惹麻烦。美国这里也是一样!”一听到这种回应,我就知道我没有把事情表达清楚。

如果我能营造那种威胁压抑的氛围就好了……可怎么营造呢?我是不是该说,我1年级时被迫写日记赞美“木乃伊”的伟大事迹?我是不是该说,我9年级被老师打,就是因为在钢琴上弹吉他?(当时人们认为吉他是堕落的帝国主义乐器。)我是不是该说,我的亲戚Iliya Popov在集中营里过了几十年,那里死过上千人,尸体全拿去喂猪?这些够不够具有威胁性?

很多人无法真正理解多年前保加利亚,如今在埃及、整个阿拉伯世界的往事,而原因就在于尊严已逐渐被人遗忘。尊严,如鲍勃•迪兰所说,无法用照片来记录。很多人都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尊严。

我要赞美我的埃及兄弟姐妹们,赞美他们大无畏的勇气,我要跟他们说不要放弃。毕竟,穆巴拉克虽然已经下台,但是真正的改变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它要人们付出极大的代价。我们花了2年时间才颠覆了独裁统治,换来了保加利亚首届民主政府,而民主政权只延续不到1年。1989-2009,保加利亚历经了10届政府。现在,那个党建立的权利结构隐形体系仍然不可撼动,到处都是为国家安全机构和秘密机构卖命的精英。

然而,今日保加利亚的孩子们可以自由选择他们要听的音乐,可以畅所欲言,可以随时随地集会,自主选择他们的未来。女孩子再也不会被国家指派的医生检查是否失贞。高中男生再也不会被变态的军事委员会扒光衣服接受裸体检查同性恋症状,以防征兵时出现同性恋者。“木乃伊”也入了土。
   
无论接下来埃及发生了什么,都是有价值的。埃及人被压抑得太久了,他们现在已经取得最重要的成就:重获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