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弹知音何处觅 闲说东风不识春】 作者: 晏榕
彼岸诗歌-2357 06/01 16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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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弹知音何处觅 闲说东风不识春
作者:晏榕
《东风破》300首不是对传统的现代演绎,更不是对古诗词的白话译写,那种以白话翻译古诗或以自由体“重写”古诗的作法并不值得过分提倡,而且我认为,很多时候甚至会有一定坏处。所以,朋友们对《东风破》的部分误读,我会在必要时或正式出版时加以澄清。
实际上,《东风破》中的每一首,都是对旧式抒情的反制和对旧美学的反诘,本质上它是对传统的现代反构,每首诗都同时指向了两种时间内的两个世界的核心,并希望传达出对未来新美学的想像。另一方面,真正的传统从来不是死的传统,我们对传统的理解需要更加科学和完整。真正的传统必然要经由“当下”的介入,或说只有传统在对当下甚至未来有所渗透时,它才更具传统的本质性,也才可能继续“传”下去。文化上的为“传”而“传”,就像诗歌的为“写”而“写”,不但减缩了写作行为本身及其目的之饱满意义,更有本末倒置之虞。这种大传统观及其鲜活性,而不是小传统观的僵死性,是我在现代诗写中常常思考的另一问题。所以,《东风破》既是与古人的深刻对话,作为现代诗,也必然是对现代荒诞生存秩序的更具现实指涉与现代智性意味的诗意表达。
对于《东风破》,需要强调的一点还有,它也并非简单的“为艺术而艺术”式的所谓“纯”诗,其实这些诗歌不仅包含了我的美学态度,也有效表达了我的生命态度和现实立场。将美嵌入现实与我们的生存,将美学批判与社会批判统一起来,本身就是我写作的目标之一;而事实上这是美与存在的一种天然关系,美从来不是我们生活的剥离物——说到底,美从来不是也不可能是一种物理存在,它与上至宇宙意识、下至个体生命从来都是同构的,美不但需要我们去发现,也需要我们去实现。
例如下面这首,内文与标题的反向并置,正好比我们与平庸美学、与庞大现实、与荒诞时代的顽强对峙,若具备深刻的审美认知与敏锐的现实理解力,相信便能揣其绝望之彻骨,而知吾心之苍老。却说今日,知音何处?
木兰花·绿杨芳草长亭路
这些粘乎乎的绿色仍在增长,和那些道路
构成了纠缠的网。我不知
是该抛弃时间,还是让锦瑟年华
像狂雪一样远去
而三月如此多情,竟无视
它们的陷落与崩溃,丝毫觉不出
细雨之痛:那透明的混合物不仅过滤了
天空,也过滤了居所里的荒芜
而大地,成了黑暗的同位语:那些杀戮
悄悄流淌,它们经由大地得以实现
窗外人声鼎沸,泥土一样固执
(选自《东风破》,2001-2004)
晏榕新书动态:《东风破》300首及《汉字》3000首的出版事宜,将于下半年重启,敬请期待与支持。
晏榕先生简介:中国当代汉语诗歌的重要代表,理论家、翻译家,文学博士,研究生导师。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坚持严肃的独立写作,作品3000余首,其中长诗30余首,代表作有《欢宴:晏榕诗选1986-2007》、《残简》、《镜子的诗》、《抽屉诗稿》、《汉字》等,有诗选集、理论专著及译著多部问世,被称为“为中国当代诗歌赢得了尊严的诗人”。另在《外国文学评论》、《文艺理论研究》、《外国文学》、《诗探索》等刊物发表专论多篇,近著有《诗的复活:诗意现实的现代构成与新诗学》(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年)、《谁在说话:论现代诗歌的主体角色》(即版)。现居杭州。
晏榕先生微信:PoetYanrong
微博:http://weibo.com/yanrong2012
博客:http://blog.sina.com.cn/yanrong2000
晏榕先生诗学:我们必须对过往的幼稚理智和骚动情感加以掌控,同时又必须时时小心自觉力对语言和诗意构成戕害,在我看来,这就是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本质,也是我们不得不去经历看上去矛盾重重的这两个时期的原因。然而在诗歌被赋予构成力和呈现力的历史过程中,我们连续犯下了两个本可避免的错误——先是把本来应属同时存在的诗意现实的两个方面截然分开,接着又让其中一个去反对另一个。结果在两个时期分别出现了耐人寻味的一面——现代主义的掌控过度事与愿违地约束和伤害了诗歌,而后现代主义的反自觉力又在相当程度上恢复了过剩的喧哗与骚动。
——选自《诗的复活:诗意现实的现代构成与新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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