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大学 冯元春】~魁省山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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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大學馮元春女士。
馮元春(1935年-1970年)中國四川大學學生,在校學習生物學專業。
1957年在反右運動中提出「毛澤東是偽馬列主義者,中共就是個殘酷的剝削集團」的個人觀點,因反對毛澤東,反對獨裁專制被劃為右派,遭判刑入獄,文革期間因繼續批判毛澤東被處決。
听说过冯元春,但是第一次看到她照片。
四大學生回憶:记得她的思想惊人地成熟,她好像是调干生,又去过农村,知道社会残酷真相,认知非常犀利且有穿透力。
老邓在为右派平反时,故意留个尾巴,十几个顶级右派没平反,冯元春是四川右派名单上第一人,也没平反。
黑暗时代的女中豪杰我们熟悉的有张志新、林昭等。但还有一位不太出名的,冯元春。她惊人的见识和骨气,放在今天,怕也难找第二个。冯是四川大学生物系学生,57年的鸣放中,年仅22岁的她断言“无产阶级专政就是镇压人民” “三反五反是暴力是乱搞”,“毛泽东是伪马列主义者”,中共是“残酷的剥削集团”等。
冯元春的见识有多超前?举几个例子。在57年她就断言统购统销是剥削农民,必然导致人为饥荒;她断言毛是“再次出现的刘邦”,将来会搞清洗功臣、个人崇拜;她认为中共对美国的宣传不符合常识,是虚假宣传;她认为专政下宪法不过是“一纸空文”,实际是独裁者说了算;她认为土改是破坏生产关系……。
川大组织数千人的大会对冯元春进行揪斗批判,这个年轻的姑娘毫无畏惧,舌战群小,无人能敌。遂以“反革命罪”被逮捕,因拒不认罪,在1970年被以“恶攻罪”处以极刑,至死不认罪不低头。四川省文革后有27个“不予平反”的右派,冯元春名列第一。
中國社會越是优秀的人,越是明白的人,越有可能引领人民起来反抗的人
,就会越早被抹杀。一轮又一轮的洗脑,政治运动,清洗,迫害,屠杀,造成的唯一结果就是,有独立思考,独立人格,清醒的人群,死的死,残的残,坐牢的坐牢,消失的消失,流亡海外的流亡……。
而剩下的只有愚昧,无知,脑残,还一代代繁殖下去….从根本上把一切可能颠覆自己的任何一个火苗掐灭。这个政党从一开始就是为奴役中国普通人民而存在的……。
有知情者透露,冯元春是调干生,年龄比同班同學大,反右时年近三十,這也有可能因此她的思想远比一般人成熟且有胆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馮元春在当时绝对算得上是先知先觉者,是極俱獨立思考能力和政治判斷力的優秀女性。
據鐵流回憶文章敘述,
川大生物系女生冯元春,觉醒早于北大林昭,应是四川的光荣。由于留存下来的文字不多,故知者太少。
我见过她,那是1957年6月四川大学一次鸣放大会上。她大胆的言论,一针见血的揭露,至今深刻心㡳,没齿难忘。
2005年弃商从文回归书斋,凭追忆先后写过两文,这是后一文。我写右派不是为名为利,更不是煽动仇恨,为让这些惨痛血泪的历史不要消逝与埋没,让我们活着的人吸取教训,让中共不要再走回头路,定要以史为鉴治理国家,切勿再以言治罪,以言杀人了。
右友8O后老翁曾权生在转发我文章中说:记忆自然不是为了煽动仇恨,而历史写作更非如此。记忆更多的是像一个民族的自我疗救,而讲述本身也成为一种不断修复一个社会集体创伤的独特形式。这一点,显然战后德国比日本做得好的多。——引自唐小兵《让历史记忆照亮未来》
最早揭露毛伪面目的女英雄冯元春
她就是四川大学生物系四年级女生冯元春。可惜她早已离开人世,在毛泽东血腥的“十年文革”开始,被杀于四川省第二监狱南充,死时不足三十岁,一个多么年轻美丽活脱的生命。下令杀她的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四川省委第一书记,毛泽东豢养在四川的一条恶狼李井泉。
我和冯元春只有过一次照面,还是站在与她观点相悖的参与批判者立场。我没有见过林昭,只读一些写她的回忆文章。她们俩人都是大学生,一在北京一在四川,同是学生中的“大右派”,我似乎觉得冯元春的观点更为激进,对毛泽东和中共的剖析更为深刻,简直到了一针见血的地步,独裁专横的毛泽东必须要她的人头。由于历史的尘封和资讯的闭塞,直到今天还鲜为人知。我有责任把她介绍出来,让更多了解和认识她的人去补充去完善,在中国争取自由的思想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
大概是1957年6月2日(具体日子可能有误),当时我在一家地方报社文艺组作编辑。头头儿告诉我:省委宣传部要组织省市报刊一批有理论水平和有辩才的年轻编辑、记者,去参加四川大学学生冯元春的鸣放辩论会。我心里好生奇怪,一个学生娃娃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吗?我骑车去到川大,先在校园里看大字报,一下被学生们直言无忌,敢说敢为,立场鲜明,观点清新,用辞犀利的大字报所吸引。在那个大操场四面的绳索上,挂满了学生们所写的各式各样的大字报,火力都集中在中共执政以来所发起的政治运动上,诸如“镇反”、“肃反”、“三反”、“五反”,以及“统购统销”、“农业合作化”、“中苏友好”等敏感问题,提出不少置疑和质问。记得有张大字报上这样写着:“我们不能再容忍专横无知的校党委,继续统治管理学校,还我川大传统的民主圣地!我们要自由,要民主,要人权,大学生要有讲话的权利,过问国家命运的权利,我们决不再盲从!我们有自已的头脑,自已的思想,自已的爱憎,用不着强行要我们这样和那样。”我读了这些大字报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前面有不可避免的雷电风暴。然后,我和同行的四川人民出版社文艺编辑吴若萍先生(后划为右派),去大礼堂参加生物系四年级学生冯元春的鸣放辩论会。那天她鸣放的题目是:“毛泽东是伪马列主义者,共产党是最残酷的集团”,这个题目真叫语惊四座,令人震聋发聩,当时我还不能接受,认为“太反动”。四十九年后的今天再回头去看,她真是一个先知先觉者,所言皆为历史所证实:“毛泽东就是个伪马列主义者,中共就是个残酷的剥削集团!”
听身旁一位学友介绍:冯元春时年二十二岁,四川灌县人,出身农民,读书成绩不错,每年都有助学补助金。我注目望去,她人材一般,个儿中等,穿着朴实,口才不怎样好。那天参加她鸣放的人特别多,校内校外至少有两三千人。她不惊不吓站在主席台上,身边聚着一帮支持者和反对者,常常发生争执。她旁若无人,面对广大听众,以极其平静的声调说:“在马克思的著作里根本没有‘无产阶级专政’这一词,全是毛泽东的杜撰和引申。所谓无产阶级专政就是用暴力夺取政权后的统治阶级组成的政府,借用军队、警察、监狱去镇压老百姓,他们不给人民任何民主自由的权力,也不遵循法律去依法办事,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所制定通过的‘宪法’仅是一纸空文,毛泽东要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想打倒谁就打倒谁,想关押谁就关押谁,这决不是马列主义者,是彻头彻尾的独裁!”
她的发言引起一片哗然和骚动,既有赞成的掌声,也有反对的吼叫,会场乱成一团。我向身旁的吴若萍说:“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反革命言论吗?我看公安局肯定会抓她。”吴若萍是南下服务团的大学生,见的世面比我多,现又在省人民出版社当编辑,信息渠道也比我广阔,他想了想说:“鸣放是毛主席提出来的,他老人家说过,纵然说过了头也不关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我看抓倒不会抓,批判斗争是逃不过的。”
冯元春很镇静,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讲稿内容继续往下说,她接着提出几个不可辩驳的事实,使全场听众安静了下来。第一个是“高饶事件”她说:“根据已发表的材料观察,高饶的罪名是反对党中央、反对毛主席。我们请问,党中央和毛主席有缺点难道就不能反对吗?这不是出于个人崇拜是什么?高饶没有反人民,他和暴力集团也没有联系,而毛主席却以暴力逮捕他,这是违反宪法的。报上公布高饶另一罪名是生活腐化、侮辱妇女,但为什么被侮辱的妇女却没有提出控诉呢?因此,毛主席是犯了错误,是斯大林思想在作祟。”
对于胡风事件,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她认为,毛提出逮捕胡风的根据是:1、反党。2、上书三十万言。3、组织反革命集团。
他说:“毛主席经常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为什么胡风先生公开向共产党中央上书三十万言就成了罪人了呢?而且还把别人朋友之间的来信公布出来,说是反革命罪证。这不是毛泽东公然破坏法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毛泽东主席的特权思想,和历史上一切统治者的特权一模一样,毛泽东是中国再次出现的刘邦。”
我听得提心吊胆,心里为冯元春捏了一把汗,又暗自佩服她的勇敢,担心会场上突然跳出个公安把她抓走。据我知,自1955年毛泽东把胡风等人定成“反革命”后,广大知识份子心中是不服气的,但却没有人敢于公开提出来,只是背后私下嘀咕而已,而她却敢挺身而出,面对数千听众讲出自已观点,不能不使人赞叹!
她继续说:“我们再来看看共产党,这个集团对工人农民的剥削是巧妙的、残酷是空前的。工人加班不给加班工资,美其名曰‘奉献’;农民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自已不能支配,大部分被国家统购去再无存粮,今后要是发生一点灾害便会饿死人。再看共产党的各个单位都豢养了一大批不务正业,专门监视别人思想、言论、行动的政治工作人员,美其名曰改造别人思想,实际上是狗屁不通,只会扣帽子,或是说我是一个党员,是马列主义武装起来的。他们就这样靠吸取别人脑汁而生活,他们对待老教授是那样横蛮、无理,是最卑鄙的一种人。”
会场响起赞成的鼓掌,但也有反对者的捣乱,但掌声很快席卷整个会场,掩去了那些反对的吼叫,显然冯元春的鸣放征服了大多数人。似乎那有过的汹涌暗潮一下从地壳迸了出来,有点摧枯拉朽,不可阻挡之势。掌声平静后,她接着说:“我们学校汤教授,为人忠诚,是个忠于客观事实的自然科学家,就因为他爱提意见,在肃反中就认为是反革命分子,在大会上进行斗争,说他是美国派来的间谍。汤教授确是一个忠于事实的人,他曾经对我说,美国工人生活水平相当于我国的大学教授,一个月二、三百美元,每三个美国人就有一辆汽车,这些足以说明美国生产力高。而共产党的宣传机器却歪曲事实,说美国有多少工人失业,经济危机又多么严重。汤教授忠于事实,却受到迫害。我们党和毛主席没有一点民族气节,瞎说苏联如何如何好,其实只希望从那里多拿到几个卢布而已。”
此时,有人跳上台抢走了她手中的麦克风,使冯元春再难以讲下去。这个学生会组织的鸣放辩论无疾而终,后来全国在《人民日报》社论《这是为什么》的诱导下,在毛泽东的亲自指挥领导下,发起了千古之罪的“反右斗争”,我也因一篇“干预生活”的小说《给团省委的一封信》成了全省大右派,很快投入长达二十三年的监狱折磨,1980年末“平反”归来,曾打听过冯元春的下落,不少朋友告对我说:“官方以现行反革罪判处她有期徒刑二十年,后送到南充监狱改造,长期不服,经常上诉,文革中呼口号:打倒独裁暴君毛泽东!被处决。她死得比张志新还惨。”又听一位朋友说:“中共四川省委有分内部文件,决定全省有二十七名右派不予改正,其中就有冯元春。”
中国人中拥有独立思想、刚正不阿和自由精神的那些民族脊梁代表者,当然为中共这种反动流氓黑帮所不容。
東方社會文人的反体制反社会倾向古来如此。 所以历朝历代, 古今中外, 新的社会体系的建立, 首先要做的就是镇压只会唱反調,挑毛病的政治反對派,而知識分子又是天然獨具批判性的文人,所以其命運可想而知。四九建政以來,数不清的如文中所述的民族英雄、仁人志士,都被執政當局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以各種罪名进行了肉体毁灭。
所犯下的無人道無法律草芥人命的罪行,实在是罄竹难书。
在這里引用一位五十年代出生,一定要跑出來,一定要死在外面的老大學生所言:
「世界共产主义不在法国美国產生,而在俄国中国產生開花結果,为什么?中俄二国共有屬性来自封建皇朝:沙皇与满清。俄羅斯必有列寧斯大林,而中国不出现毛泽东,就有李泽东, 张泽东。 中国人人想做帝王 。在任何时期,不是毛泽东也有其他人趁机想立功造反自立為王,批判抓找我們這些有不同觀點的人为“反革命”“反政府”,批斗迫害我們的人,主因當然為毛泽东,但是兇手與迫害者是大学基层的系里的党政领导,也有某些教授。今天人們也可能说“你肯定也有小辫子有小错误。但是,真相不是,我是什么话也不去说,埋头干活。问题是一有政治运动, 總要抓一个出来,總要有人背鍋,那就是我。为什么是我,因为批我我不在乎我不说话,批我容易。批多了,我就走为上策,大学生涯损失不小,年齡 人生 飢苦 折磨,等等都慢慢向你走来…,要活命,必須先做狗…。」
善良的人們,我們要警惕,我們不應该忘記!
(魁省山寨·摘录汇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