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寿保险信托的功用】（祝良律师随笔№.949）

一般来说，信托是用某种形式的财产予以充值的。财产形式的划分方式有很多，例如：动产与不动产；地产与个人财产；有形与无形财产；证券、知识产权，等等。人寿保险信托就是用“人寿保险”充值的信托。严格意义上，“人寿保险”并非财产，但它又是在特定条件下转化为财产的权利。因此，把“人寿保险”装入信托，就和其他信托有不同之处。这里只介绍几个方面。

从保险方面看，被保险人去世后受益人收到的保险赔偿（又称保险收益）是不需要缴纳所得税的，仅就这一点而言，有无信托，并不影响受益人。

投保人往保险注资关心的，是如何避开债权人的诉讼和国税局的征税。把人寿保险信托设计为不可撤销的信托，债权人，如果有的话，将无法指染已转入信托的资产，也无法染指被保险人去世后受益人获得的保险收益。但国税局不会轻易放过被保险人的应税资产。因此，人寿保险信托的首要目标是，把保险收益排除在投保人（即被保险人）的应税资产之外。如果投保人已婚，那么第二个目标就是，把保险收益排除在配偶的应税资产之外。

在普通的可撤销信托和不可撤销信托里，委托人可以充当受托人，委托人离世后继任受托人履行受托人的职责。但在人寿保险信托里，委托人（即投保人、被保险人）不可以担任受托人或者共同受托人，原因是如果被保险人充当受托人或者共同受托人，他就单独地或者与他人一起持有了保单中的所有权附属权，因而保险收益就会被裹入被保险人的总资产（遗产）中。所有权附属权包括保单下的经济权利，和其他权力，如更改受益人、用保险抵押、撤销或转让保险等（IRC§2042）。

尽管如此，被保险人可保留撤换受托人的权力，但信托里必须明确规定继任受托人不可以是被保险人、委托人或者其从属人。从属人是指：委托人的配偶、父母、兄弟姐妹、子女、雇员、委托人控股的公司或其雇员、任高管的委托人的下属。

往保险信托充值的基本方法有二：一是把一笔大额资产转入信托，用于多年保金的支付；二是按照保单规定，定期以小额赠予方式，支付保金。两种方式各有利弊，取决于投保人的避税规划。前者的赠予税问题相对复杂，对应方案有多种，例如每年做一个私人贷款，把钱借给信托，支付定期保金，第二个报税年度免债为赠，这样一直滚动下去，效果和第二种办法近似。

第二种办法，即周期性赠予，也有赠予税的问题，例如，要行之有效，必须在信托里赋予受益人提取权（Crummey v. Commissioner, 9thCir. 1968），因为年度赠与税的免税额度不适用未来利益的赠予（IRC§2503（b））。要满足提取权要素，信托里必须有充足的流动资金，等提取期一过，就可由信托来支付保单规定的保金。

有人问：“我已有了人寿保险，是否可以把它转入保险信托？”可以，但有一定风险。这个“转入”操作，与前面提到的首要目标不符，因为假如被保险人在“转入”之后的3年内过世，保险收益就被裹入被保险人的应税资产之内（IRC§2035(a)）。如果你决意要这样转，最好请教税务专家，如何在信托里加一个条款，规定被保险人万一在“转入”3年内过世，如何处置保险收益的避税问题。

【祝良律师简介】
美最高法院律师、注册专利律师。加州、纽约州、哥伦比亚特区（DC）执业律师。JD、LLM(知识产权)、MA(哲学)、BE(电子)。专业领域: 民商诉讼、信托地产、公司合同、专利商标、移民签证、劳工诉讼等。办公室在南湾San Jose和三谷Pleasan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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