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盛的鄕愁

US Choral Society-104255  12/19   8121  
4.0/1 



没有一个地方比法拉盛更懂中国人的乡愁 

 2017-12-19 # 假装在纽约


今天这篇文章是我的朋友荣筱箐写的,讲纽约的法拉盛。


去过纽约的中国人一定都知道法拉盛。这是纽约最大的华人聚居区,从9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移民大量涌入定居在这里,很快无论是人口还是规模都超过了有100多年历史的曼哈顿老唐人街。走在这里的街道上,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大陆小县城,除了这里的店招牌都是中英双语,就没有太多的区别了。


和纽约其他地方一样,法拉盛有很多直接用数字序号命名的路。法拉盛的市中心有一条40路(40th Road),一个星期前,这条街上死了个女人,从临街的窗里跳下来,摔得满脸都是血,说是在四楼做“那行”的按摩女,说是警方扫黄时本想逃跑却慌不择路,说是来自中国东北,名叫CiCi。


40路相当于法拉盛的簋街,两旁都是中餐馆,每天缭绕着让人垂涎的烟火气,吸引着来自全纽约甚至整个美东的中国胃。


而在这些餐馆的缝隙里,还夹杂着一些面目模糊的窄小门脸,那就是CiCi她们工作的地方。食色性也,按摩院建在美食街上似乎是天经地义,两者间通常也都分租互惠和谐共生。


40路既是食街,也是烟花巷。有时候,那些按摩女还会站到路边来招徕生意。



CiCi跳下来的时候,就落在一楼的餐馆门前。这家餐馆正在歇业装修,我去的那天门前仍然摆放着施工时常见的塑料防护栏,柏油路上有些破损的坑洞,积着些污水,水坑里竟也能映出一角蓝天。


CiCi曾无数次进出过的那扇小门仍然敞开着,除了门牌号,没有任何标识,门里是一段楼梯,楼梯很陡,后半段隐没在看似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但这条路上已经完全看不出CiCi留下的痕迹,路边停着的卡车上,各家店里的伙计们忙着上货卸货,旁边超市门前的货摊上,一个华人大妈正吆喝着叫卖翠生生的油麦菜,旁边的印度小贩正在边说边比划向一个几乎不会英文的华裔路人兜售廉价珠宝,对面的餐馆门前照样排着一队慕名而来等座的食客。


这家叫豫园的餐馆开了不到两年,已经算是这条街上的老字号,法拉盛餐饮林立竞争残酷,餐馆今天开明天关走马灯式的更换东主、厨师和菜式成了常事。


这是一个习惯了来来走走的地方,这里的人也是,他们都是远道而来,挣钱糊口各怀心事,即便搭伙合租平日里也难得见面,他们习惯了不问出处不问归处,不道一声再见就突然消失。CiCi的离去大概也不过是这种躁动不安的生活中稀松平常的一环。



如果你不知道法拉盛在哪儿,想想《伟大的盖茨比》里盖茨比每次驾着拉风的跑车从安静的长岛奔向纸醉金迷的曼哈顿途中必经的那个广告牌,矗立在堆积成山的灰黑色工业垃圾旁边,上面一双眼睛,躲在圆镜片后面直勾勾盯着惨淡的人间,这个垃圾场旁边就是今天已经变成了纽约最大唐人街的法拉盛。


法拉盛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17世纪反抗荷兰殖民者钳制宗教自由的“法拉盛宗教自由陈情书”就是在这里诞生,这也使它成了美国宗教自由思想的发源地。直到20世纪中后期,这里的居民都是以白人为主,即使70年代台湾留学生和韩国移民开始在这里落脚,法拉盛的居民仍然以教育素质高于平均著称。


从90年代中开始,大量涌入的中国大陆新移民彻底改变了法拉盛的面貌,在很多老纽约的眼中,法拉盛就像一个家中突遭变故的富家子,在短短的一二十年中从峨冠华服举止风雅变成了破衣烂衫乱像迭出。


1996年,时任法拉盛市议员郝理升(Julia Harrison)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甚至把这里的亚裔叫做“强盗”,说他们不是做血汗工厂就是做偷渡生意。


也难怪郝理升当时口不择言,相对之前中国移民大多来自广东福建的时代,90年代末中国的下岗风给纽约带来了更大一波的移民潮,这次他们来自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四面八方。那些不说广东话,因而在曼哈顿唐人街无法立足的新移民全都来了法拉盛。


2000年我刚到美国时,走在法拉盛的街头已经可以听到祖国各地的口音。人口结构变了,郝理升这样的白人政客难免紧张,事实上自2001年至今,法拉盛市议员的位子已经牢牢把控在华人手中。


但不管什么人坐江山,辛苦辗转的新移民多的地方,乱象总是不可避免。在法拉盛你几乎可以见到在中国街头所能见到的一切市井生态:卖盗版碟的小哥、算命的瞎子、把河南人当成脏字来对骂的路人、一步一岗派发“学英语”“免费美容”小广告的大叔大婶。



也是在这里,大概是2010年左右吧,我在街头偶遇过一个老熟人。他是中国南方一所大学文科系的教授,访学来美硬留了下来。那时候他大概已经在美国滞留了十年,还没拿到绿卡。


他说他找到了新工作,我说不错啊,他说,不好,跟专业无关,是一家电脑公司;我说那也不错啊,至少是高科技嘛,他说不是高科技,帮忙搬电脑;我说那就好好学英语然后换工作,他说年纪大了学不会;我说那要不就回国吧,他说,混得不好没脸回去……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跟他道别,看着他踯躅的背影消失在缅街的人海里。我从此再没见过他。


还有一些事更让人说不出话来。几年前一个叫张政的22岁东北移民因为一家叫“美中移民”的事务所帮他办绿卡时有所疏忽导致失败,一怒之下杀了两个人还放了一把火把这家罗斯福大道上的事务所烧了个干净。


还有个叫黄真的上海移民,就在CiCi跳下来的那幢楼附近,把为他介绍工作未成、还导致他背上了遣返令的职介所上海老乡吴芊的心肺掏出来装在袋子里扔掉了。


曼哈顿唐人街的老华侨们大多都是早就扎下了根,已经是美国公民,七大姑八大姨都已经在美国团圆了。而法拉盛的新移民更多是身无定所心无挂靠的飘萍,这里的所谓乱象说到底其实是梦想、欲望、背井离乡的孤苦、对成功急切的渴求、对奋斗近乎酷刑般的执念和在残忍的现实里崩塌的希望搅在一起,互相碰撞的结果。


或者说,在那些摆着豆浆包子、参茸干货、两三元一包的内裤和一元一张盗版碟的小摊上,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中国快递”“中医坐诊”“无痛穿耳”“打折机票”的招牌中,在此起彼伏的中文叫卖、店铺里一播大半年的春晚录像里的笑声和掌声中,法拉盛缅街和罗斯福大道十字路口周边五条街的范围里,变着法儿的演绎着人世间最令人扼腕的悲欢离合。



正是因此,刚来美国那些年,法拉盛曾经是个让我害怕的地方。当时的男友住在这里,他是个“老外”,对他来说,这里有西方大都会里难得的异域风情。而我,每次来这里都会被街上躁动不安的氛围搅得心神不宁,感觉自己被卷入一种紧迫惶恐急功近利又怅然若失的古怪情绪中。


等到谈婚论嫁时,因为我的坚决反对,我们放弃了法拉盛,把房子买在了安静悠闲的 Forest Hill,中国人把这个地名翻译成森林小丘。就这样我们错过了过去十年法拉盛地产暴涨的黄金期,每次提起都会悻悻地畅想一下那笔从未存在过的意外之财。就这样说着想着,我竟慢慢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我站在法拉盛的街头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潮时也可以气定神闲了。


我以为这是因为我变了,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懵懂的新移民,已经沉入了生活之中,有了自己的角色、位置、方向和承担,不会再轻易被吸到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黑洞里。但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法拉盛自身也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因为这里的人在改变。如今这里中国新移民的主力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些手里拎个皮箱,口袋里装着几十美金前来背水一战的下岗工人。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中国大陆的新富裕阶层。


这些年,法拉盛闹市区新建了一大批豪华公寓,租金高昂,绝不是普通的蓝领阶层所能负担。但住得起的人有的是,时不时就能听说某某明星、某某官二代、某某体育健将的家人来了纽约,住进了法拉盛这个或那个豪华公寓。


那天我和朋友去法拉盛新世界商城里新开的香天下四川火锅吃饭,这是家以正宗九宫格重庆火锅著称的餐馆,装潢古色古香里透着低调的奢华。门口等位的都是华裔年轻人,他们打扮优雅入时,举止得体。


这家餐馆的人均价位在40美金左右,我刚来美国时,这样的价位在法拉盛的餐馆来说算得上天价,如今却已稀松平常。这当然不是当年那些下岗工人新移民们所能承担的饭费。


或许这几天热腾腾的火锅饭桌上也会有食客偶尔提起CiCi吧,毕竟出了人命上了报纸,但那个阅尽世事百味杂陈又让人坐卧不安的法拉盛,已经在人们茶余饭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渐行渐远了。


那些新来的蓝领移民呢?他们总归能找到新的落脚点吧,我安慰自己说,纽约大到足以让每个人都有活路,况且新移民的本事本来不就是在没路的地方开出路来吗?




联系邮箱:ask@jiazhuang.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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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3
    你这篇文章让我搞不清你的身份,man、women、gay?你可以告诉大家吗?

    10 hour(s) ago 

      261
    Reply by author
    翻回去看第一句。

    10 hour(s) ago

  •   104
    那个在公司给人搬电脑的华人教授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10 hour(s) ago

  •   96
    回不去的都叫故乡,到不了的都是远方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603518c6.png);">

    10 hour(s) ago

  •   7
    第一次去法拉盛,出了车站来到main street, 乍一看,很像日本东京的上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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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ply by author
    。。。完全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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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5 
    唐人街饱和了,拱出个法拉盛。法拉盛溢价了,会再出个新华人聚集地。 都是敢拼的人,逐梦人。

    10 hour(s) ago 

  •   49 
    法拉盛5刀,曼哈頓15刀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ios/u1F6023518c6.png);">有時山長水遠去趟法拉盛吃個煎餅感覺賺了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053518c6.png);">再買一紙袋熱炒板粟,完美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113518c6.png);">好沒出息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ios/u1F602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053518c6.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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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8 
    让王家卫来,又会是另一个版本的重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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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8 
    这篇文章写的真好,写了法拉盛的前世今生,写了这里移民的悲欢离合,经济发展,人口构成,最妙的是像一篇社会调查,但更像一篇散文,带着淡淡乡愁的笔调

    10 hour(s) ago 

  •   44
    法拉盛住过一年半,老板的一个盆友在一家川菜馆打工,四十几岁的人,到了美国二十年了,还是黑着的。我问我老板,那人为什么不回去上海,即便是洗碗,中国难道没餐馆?至少在中国还有个身份证呢。几十年在这里没找到老婆、还和人合租在一起,我是完全想不通为啥。答:回去干嘛,亲戚盆友以为是美国人勒,一回去不就知道混得不好了吗?再说回去除了个老母亲,也是啥啥都也没有😧

    10 hour(s) ago

  •   37
    当年背井离乡,一遇到中国城 就有种穿越的感觉。随着中国的发展和强大,从当年后悔回国,到现在有点儿可怜在国外定居的同学。一面是,糟糕的空气质量,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淘宝京东便捷高性价比的购物体验,时时巨变的商业街;一面是,安稳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始终融不进社会的归属感,安全和良好的社会环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

    10 hour(s) ago

  •   30 
    我承认这是真实的法拉盛,但这绝不是全面的法拉盛。

    10 hour(s) ago

  •   30 
    以前法拉盛是我多喜欢的地方啊,巴不得一星期去好几次,坐45线转7,吃快餐,桂林米粉,干锅,再逛超市买中国特色零食调料,朋友聚会再去唱个K,7号线搞不好还偶遇凤姐。哎。

    10 hour(s) ago 

  •   29 
    现在连福清人都很少往外走了,国内发财机会比国外多

    10 hour(s) ago

  •   29
    身边住在法拉盛的年轻朋友也都是以总有一天”冲出法拉盛”为口号的。有的住了10年还在继续,有的刚刚搬离了那里算是实现了。法拉盛好吃的那么多那么方便确实有点可惜,但是逃离了那里的再回头看也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10 hour(s) ago 

  •   28 
    中国移民重视教育,我认识的搬家具修管道的偷渡老中,十几年自己没有身份在法拉盛做苦力,但重视孩子教育,不少考上了常春藤。新一代华人移民大多高科技知识青年加上长大的高学历abc,中国移民和法拉盛是有希望的。

    9 hour(s) ago

  •   25
    我来美国二十余年,对唐人街法拉盛的华人是经过了好奇,鄙视,理解,尊重认知。这倒不是他们的人口构成变了,是我对世界的认知,或者说是我心底的人道意识的觉醒和从模糊变得清晰的过程。再为四川家乡菜做个广告。曼哈顿中城有多家正宗四川饭馆,比法拉盛唐人街的强多了。

    10 hour(s) ago 

  •   21
    家乡什么也没变,路还是一样崎岖不平,只有人们变老了,我觉得满难过的,我再也找不到以前认识的熟人或朋友,有时候我觉得这种到沿海讨生活,没有稳定的家的状况,是世上最悲催和压力最大的事,何伟,《甲骨文》。254页

    10 hour(s) ago 

  •   20 
    吓一大跳!假张出柜了?下次要大字注明是朋友写的。不过就算出柜了也没啥。美丽的灵魂不分性别、国界、以及性取向。

    10 hour(s) ago 

  •   16 
    说实话,纽约的华人社区和国内一点也不一样…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朝那里去…

    10 hour(s) ago 

  •   15 
    大温哥华地区的列支文是升级版法拉盛!整洁有序得多。美食林立应有尽有。

    10 hour(s) ago 

  •   15
    今年夏天去纽约时,因为十几天没吃辣不习惯,特意去了趟法拉盛吃川菜。法拉盛给我的感觉很奇妙,满满的烟火气,华人们在这里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这是个好地儿,够解一次愁。

    10 hour(s) ago 

  •   13
    远在康州的我 也就是开3个小时去吃顿饭 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053518c6.png);"> 在外州人心中那地方就是天堂

    10 hour(s) ago

  •   13
    好多的记忆,点个赞先,👍。鹿鸣春还在吗?他们还是只有男服务员吗?钱柜里面还是可以用房费点餐吗?那个大大的停车楼还在吗?(我在纽约数年,唯一的一张罚单就是因为楼上满了停旁边路上超时得到的,50刀啊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53518c6.png);">),香港超市还会讲老板娘叶玉卿吗?现在应该没有gang枪战的报道了吧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13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133518c6.png);">

    10 hour(s) ago 

  •   13
    现在法拉盛被大批逃离雾霾的留学生占领了

    10 hour(s) ago 

  •   13
    没看到开篇第一句的介绍,看到“谈婚论嫁的男朋友”时惊呆了……第一反应假装原来是个女孩子,第二反应是难道假装这样出柜了?

    10 hour(s) ago

  •   12
    所有国家这种华人小天堂都会让我感到社会主义春风的蝴蝶效应

    9 hour(s) ago 

  •   12 
    第一次去美国,在纽约下了飞机表妹就把我接到了法拉盛,一路走到酒店都没看到一个老外,全是中国面孔,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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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 
    凤姐以前不是在那上班么?还慕名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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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了美网的 法拉盛球场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113518c6.png);">

    10 hou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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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ply by author
    是法拉盛国家网球中心,离法拉盛一站地铁。

    10 hour(s) ago

  •   9
    难怪凤姐的微博总是说到法拉盛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12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12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12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123518c6.png);">

    10 hour(s) ago 

  •  
    假张难道是个女子?看笔风我一直以为是个汉子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283518c6.png);">

    10 hour(s) ago 

      8
    Reply by author
    翻回去看第一句。

    10 hour(s) ago

  •   8
    我借住森林小丘时,天天去法拉盛吃饭。

    10 hour(s) ago

  •   8
    一个在纽约住了十几年的外国人告诉我 法拉盛不是他喜欢的地方……据说很像八十年代的中国

    10 hour(s) ago

  •   7
    在纽约想吃中餐了,就跑去法拉盛吃麻辣烫和火锅,确实解乡愁

    10 hour(s) ago 

  •   7
    烟花巷,是集中放烟花的地方,一定很美。原谅我的第一解读。

    10 hour(s) ago 

  •   7
    九宫格之难吃也是没话说

    10 hour(s) ago 

  •   5
    天 Cici跳樓那天我正好和朋友在吃香天下,出了新世界的門就看到警戒線拉起來了

    9 hour(s) ago

  •   5
    哈哈,我就知道这篇文章一出来肯定有质疑你性别的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05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05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053518c6.png);">

    10 hour(s) ago

  •   5
    今年5月30号这天,因为机票问题我被滞留拉瓜迪亚国际机场,遇上一位中国留学生,她当时住在法拉盛,我儿子开车送我回布鲁克林,就把她送到了法拉盛,她顺便带我们去一家旅行社问了一下回中国的机票。那天我所看到的法拉盛,是干净整洁有序的,并不是以前所闻的那样。只是因为那天心情坏透了,身体不适,只能是路过一下。今天读了您的大作,对法拉盛有了更多的了解,谢谢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63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793518c6.png);">

    10 hour(s) ago

  •   5
    想到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唐人街,就像法拉盛一样,那里的房价 店铺都翻了N倍,按摩 中医 律师事务所 菜市场 华人代驾,就像国内的城中村老商业区。那里当然也有着灰色地带,无执照卖鲍鱼,黑下来的,性工作者,毒品,高利贷公司,甚至黑社会。周末早上会去吃豆浆油条,粤菜川菜,泰妹按摩也很正宗。

    10 hour(s) ago

  •   4
    2013年第一次去法拉盛发现有广东凉茶,哈哈,思乡啊!

    9 hour(s) ago 

  •   4
    Nancy Reagan 里根的第一夫人是在法拉盛出生的。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ios/u1F6043518c6.png);">

    10 hour(s) ago

  •   4
    马上要从住了三年的纽约搬去湾区了。我觉得我会想念法拉盛,那个在的时候嫌他脏乱差,不在的时候又想念的地方

    10 hour(s) ago

  •   3
    汉字招牌林立,楼层不高,门口狭窄,楼梯狭长,各种小店层层而上。一群群黑发的亚洲人涌动着向前挪步。这是我对法拉盛车站附近的第一印象!再看到个 牛角 烧肉招牌,还以为是上野呢。

    10 hour(s) ago

  •   3
    写得真好。历史纵深,人世百态,都写出来了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smiley/smiley_633518c6.png);">

    10 hour(s) ago 

  •   3
    人间烟火!

    10 hour(s) ago 

  •   3
    Chinatown都在坍塌,我们新移民不会这么活

    10 hour(s) ago

  •   3
    乡愁是对现状无法改变的无能为力

    10 hour(s) ago

  •   3
    法拉盛 记住了 还没去过美国 希望儿子长大后有机会去

    10 hour(s) ago 

  •   2
    那个美网的举办地已经从法拉盛公园改名成比利简金国家网球中心了

    10 hour(s) ago

  •   2
    还没看完就泪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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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去年专程跑去吃蟹黄小笼,今年就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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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落叶归根,哪里再好。不如陪伴自己成长的地方好,有太多的回忆夹杂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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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14年访美就住在法拉盛,真的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在纽约,除了一早打开电视就是新闻在播报警用直升机在空中追击一个犯罪嫌疑人,和电影里一样一样的,瞬间想起自己身处美利坚。

    10 hou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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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假张的行文风格完全不同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123518c6.png);">https://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common/emotion_panel/emoji_wx/2_123518c6.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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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过好多次纽约,还没勇气去感受一次法拉盛。

    10 hou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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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拉盛那边,尖顶的教堂是显著的标识,还有香港大超市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