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文明和信息文明的讨论

大牛-131  10/18   5923  
4.0/1 

施晓渝:    
    马云云:不是把地主斗死了,农民就能富起来。
    马云的大白话的确有深刻哲理和厚重的历史回忆。但是马云这话绝妙之处在于既反思和批判颠覆了历史又维护现实发展。
     把地主斗死了农民就能富起来,是农耕文明, 因为那时生活全靠土地,财富就是土地, 土地都集中在地主手里,农民只有斗地主才有土地,土地改革,才能生活, 才可能有财富。
不是把地主斗死了,农民就能富起来,是现在,信息文明,因为现在创造财富的手段方式多了,农业,工业,商业,服务业, 金融,信息产业都可以创造财富,而农耕文明只有农业才能创造财富. 
农耕文明与信息文明:
我讲点现代学,即交流学的基本常识。公知及粉和愤粪都是农耕文明的产物和代表,基本是农耕文明知识结构,我们是信息文明知识结构。农耕文明的特点是劳动简单两三分钟就学会,有土地就能生存,决定社会变化的因素很少,都是饥饿造反,所以反抗也简单,骂骂当局就行了,也不必分析各种因素。农耕文明的物质生产很困难,周期长,贮藏运输手段也差,物质短缺,因而往往有你死我活的斗争来争夺物质,因而在农耕文明年代的人际关系斗争很暴烈,而信息时代的物质生产贮藏运输,甚至进出口国际调剂都不是问题,物质丰富到了不必通过你死我活的斗争来争夺物质。信息文明时代往往是生产过剩的困扰,因而发展消费需求,收入分配平衡更为重要。农耕文明的财富都以实物形式存在,因而暴烈的手段容易获得财物,因而农耕文明的争权夺利很直接。而信息文明的财富都以电子货币等形式存在,暴力手段往往没法直接获取物质,因而信息文明时代的财富争夺就很复杂。农耕文明的权力都是自上而下的垂直隶属型的社会结构,顶层权力的中枢功能很强,而信息文明的社会趋于平面化,好些事情可以通过社会舆论和人们之间的相互协商解决,包括网络信息舆论影响等。农耕文明的文化艺术财富都集中于皇家,所以货卖皇家,极权欣赏就行,因而攀比追求高精雅致境界,而信息文明文化艺术商业市场化了,所以是货卖识家,以销量取胜,当然也难免低级庸俗民粹混杂,也可说人气化。农耕文明的社会组成较简单,贫富对立明显,社会的同一性强,社会两极对立,非黑即白。而信息文明的产业种类繁多,中产较多,而中产耐以生活的手段各异,利益分化,甚至此消彼长,社会很难达成一致。信息文明时代决定社会变化的因素很多,生存的手段技能也复杂,各种关系繁多,也没有饥饿之忧,单靠泄愤是没用的。信息文明选择性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而农耕文明则往往死磕一个地方。农耕文明信息反馈很慢,底下乱了上面隔很久才知道,因此底层容易共振举事。信息文明时代,什么事乃至有冒头顶层很快就知道从而采取对策,因而全国动乱已不可能。农耕文明的因素简单大家很容易形成一致,如饥饿大家很容易聚集,因此反抗也是凭勇气高调,振臂一呼直指政权。信息文明利益分化,利益没法一致,难有共鸣,如国企工人下岗就是又反对的有支持的,反抗和维权个案化,一般不会形成整体反对。农耕文明就是什么都由顶层权力决定,信息文明就是舆论能影响决定。农耕文明得特点是什么都要通过最高顶层权力中枢传达,信息文明认为社会是平面的,可以通过向民间发言舆论来改变社会和国家政策,因而农耕文明的知识分子说话都是向顶层权力说的,信息文明的知识分子说话都是向普众说的。农耕文明是高度概括的,信息文明是发散的,农耕文明讲高度,信息文明讲深度。农耕文明讲提炼总结,信息文明讲分析阐述。农耕文明喊口号,如勇气,死磕之类,信息文明说道理。农耕文明看高层,顶层权力,自上而下要根本解决,信息文明看底层,民间作用,自下而上分散着力最终影响顶层权力。农耕文明讲制度,信息文明讲利益关系。农耕文明讲框架,什么都扯上制度,信息文明讲现实,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农耕文明看顶层总是对顶层喊话,信息文明看下层,横向交流,运作民间。甚至语言都不同,可能农耕文明表扬用词是绝了,把众人都代表了,信息文明是点赞,仅代表自己。总之农耕文明是你死我活的,信息文明是你上我下的。中国共产党已完成了中国由农耕文明到信息文明的过渡,整个社会趋于缓和,矛盾可调节,在我国大规模的动乱,颜色革命已无可能性,只有通过交流改造社会的可能了。
信息文明首先面临一个极大的痛苦,就是整个社会的人,特别是公知及粉,都是以农耕文明的文化教育为基础的,很愚昧无知,还没有,也很难转型,很难从其农耕文明思维模式转换到信息文明的思维模式,如太看重垂直权力,羡慕权力,纠结顶层权力,口口声声的制度问题,其实就是轻视平面交流作用。
因此具有信息文明知识结构的人,就看不惯公知及粉的农耕文明知识结构,这不是左或右的区别,用左右甚至五毛概念定义是落后的理解,要用农耕文明和信息文明概念,信息文明是比农耕文明更现实的价值系统。
我讲交流学讲了30多年了。我国虽然总体未进入信息文明时代,但作为社会的先进分子,争取民主的力量,首先不能抄袭农耕文明的路径,要研究信息文明的手段,通过广泛的交流,促进社会的协商民主,为国家献计献策,实现理论创新,让文化理论和现实与时俱进。
 
 
大牛:
你的这个观点还是有新颖之处的,可以认为有一定水平。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提到,就是信息文明时代的垄断问题。农耕文明时代是生产资料的垄断,就有了对劳动力的控制和使用权,信息文明时代,垄断也是存在的,信息发放的取舍,信息的解读,信息的使用,等,都存在垄断问题。所以农耕文明的弊端并没有烟消云散,只要垄断存在,实际上垄断的目的就是利益,那么利益的分化就存在,利益的分化存在,人民因为利益分化的不平等的斗争也就存在,这是通过协商无法完全解决的,所以,垄断不消除,信息接触权不平等,革命仍然无法避免,从这一点上看,和农耕文明的问题仍然是异曲同功。
今天讲到平等,我就多说一点。其实中国历史上和世界历史上发生的一切变革都和追求平等有关系。这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在农耕社会,由于有对生产资料的控制权,而且这种权利延伸到对劳动者本身的控制和使用权,而后又更加延伸到人格和伦理上的高人一等,造成这一切差别的原因在人们的眼里就是一些物质,而对人性的压抑是极其明显的,所以人们把在现实社会中无法解决的物质差异释放为对这种物质的愤恨,这就是一切杀富济贫和仇富心理始终有很大市场的根本原因。
毛主席做的一切,实际上仔细看来都是在破除一种垄断,首先是普及教育,破除对文化和知识的垄断,知识份子文化名人从此不能高人一等。还有对财富、社会地位、权力和继承权上的垄断,所有这些垄断都在毛泽东时代被粉碎,破除垄断和绝对平均根本就是两码事。
中国在毛泽东时代,侭管毛主席很努力,虽然没有完全达成,但是仍然初步形成的一种对社会所有的人敞开大门的局面,包括荣誉、地位、职位、财富、机遇,等等。在改革开始后,有点像美国建国初期的分田地的行为,发令枪响后,骑着快马的人可以抢得到最大最好的土地。所以改革开放之后,那些骑着快马的高干子弟当然获得了更多的资源。
问题在于,下面怎么办?是坚持反对垄断追求平等,还是重新回到少数人垄断一切资源的状况? 
很遗憾的是,我们看到了邓小平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后一个倾向。现在中国社会的一切好东西,都被垄断了,除了我们所知道的生产资料,这种垄断延伸到了各个方面,包括法律、财富、地位、子女继承,甚至包括美女的占有和使用权。
那么在信息社会,这一切的垄断有了新的手段,就是通过信息技术本身的垄断来达成所有利益隐形的占有,信息技术本身只是一个工具,并没有改变人性的自私,并没有改变这个社会人压迫人,人剥削人,和人性异化的问题。 所以人类社会要往前进一步发展,要想达到进一步高尚的文明,仅仅注重于技术水平的改善是无法做到的。 当然不能说技术水平完全没有作用,但是最根本的要对人的人性和思想进行改造,这才是我们永远会高度评价毛主席的历史地位的根本原因。 这也是毛主席不同于,也远高于和他同时代的一切其他革命领导人的根本所在。 我为什么主张把毛泽东思想宗教化?这也是追求平等的必要步骤。
我们看世界历史的进步和发展,都是和思想和意识层面的改革和解放相呼应。欧洲中世纪的黑暗,源于教廷对上帝意志的解释权的垄断,由于交通和信息技术的不发达,这种垄断是非常彻底的。在那个时期,人们对教廷的依附是从精神和物质两方面进行的。
在这个时候,人和信息与物资的跨区域的流通,都是不方便的甚至是禁止的,人们只有从教皇那里得到一点垄断的转发的上帝的信息,而新教的改革正式破除了教皇的这种垄断,每个人可以自己建立于上帝的联系,实际上人类才从此真正的建立了人格上平等的这个概念。就是说除了上帝之外,我们每个人在精神格局上是平等的,财富的拥有也不再具有超人格化的优越地位,富人也只是为上帝看守更多的物质而已。这比较农耕社会的有钱就是一切,就是大爷的状况无疑是一个进步。
我认为,在毛主席在世的时候,对毛主席进行神化是错误的,这实际上造成了毛主席身边的一些人的对意识形态解释权的垄断行为。
但是今天中国社会的状况是另外一个景象,那就是农耕文明社会的弊端依然存在,甚至因为信息技术层面的进步而使得物质利益的固化,变得更加隐蔽和深刻,旧的垄断没有消失,新的垄断已经产生。现在这个问题的弊端还没有完全的展现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这样的社会必然积弊丛生。在垄断势力圈之外的广大人民,不得不接受一种不断恶化而且固化的物质上的不平等,并且延伸到其他各个层面主要是人格层面的不平等。有谁能够相信人们会永远的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不平等吗?有人把孔子搬出来,以为能够解决问题,但这是不可能的。人们会永远呼唤和追求平等,侭管永远不能做到理想的达成,人们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必然需要一种思想武器,他们会发现毛泽东思想正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把毛泽东思想宗教化处理之后,成为一种自然的深入人心的可以为底层人民提供力量的思想武器,并且代代相传,可以将对平等的追求转化成为一种社会的自然现象,使得那些因为仅仅具有某些物质就高高在上的人群无法心安理得,使得整个社会始终处于一种在追求平等的压力场笼罩之下。